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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穆府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見過穆彥與紀柴,又安頓好一切後,邱嶽只說讓他早些休息,就離開了。
這一夜,秦昭瞪著眼睛直到天明。
次日一早,邱嶽就在外面敲門,看見秦昭頂著兩隻濃濃的黑眼圈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許是換了地方有些不習慣。」秦昭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那你再睡會兒,我一會兒再來。」
「不用了,」秦昭叫住邱嶽正準備離開的腳步,「白天更不睡不著,不如出去走走。」
邱嶽聞言止住腳步:「那你收拾收拾,吃過早飯,我帶你出去。」
秦昭眼睛一亮,重新找出一套衣服,照了幾次鏡子後才滿意地出去了。
一輛馬車停在穆府門外,秦昭奇怪地問:「這是要去哪?」
「郊外。」 邱嶽先跳上馬車,又將秦昭拉上來。
秦昭一眼就看見馬車上放著的那個食匣,心裡像喝了蜂蜜一樣,誰說邱嶽對他冷淡了?這不是要帶著他去野炊?
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秦昭下了馬車,見到早已圍在在草地上的那群人時結束。呵,他怎麼會以為只有他們兩個人呢。
「邱嶽,你怎麼才來?等你半天了。」那群人也沒起來,只坐著朝邱嶽嚷嚷道。
邱嶽朝他們笑了笑,指著秦昭道:「這是我朋友,秦昭。」
邱嶽又將在坐的各位給秦昭一一介紹,在坐者皆是京城裡的官員子弟,秦昭只勉勉強強記住那個穿白衣的叫王玄朗,穿藍衣的叫周實,穿黑衣的叫沈涵,其他的就記不住了。
邱嶽將食盒子開啟,一股誘人的食物香氣從裡面飄出。周實忙湊過去瞧了瞧:「邱嶽,這是爹做的吧?」
秦昭幫著邱嶽把菜從裡面端出來,邱嶽答道:「是啊,我爹知道今天要和你們野餐,特意起個大早做的呢。」
「那我們可有口福了,」周實道,「誰不知道你爹的手藝在咱們京城可是數一數二的。」
菜擺好了,秦昭挨著邱嶽坐下,並不怎麼說話,只是旁人問他時,他才回答那麼一兩句。
倒是邱嶽,與他們談笑風生,邱嶽就像個月亮,那些人就像群星,只有仰望月亮的份。
邱嶽的臉上始終蘊含著笑意,秦昭想了想,自從昨天見到他時,他就沒對他笑過,四年未見,他們之間已然出現了隔閡。心裡突然一陣悲哀,拿起杯子猛地喝了一口。
辛辣的感覺刺激著他的味覺,秦昭猛地咳嗽了幾聲。正在滔滔不絕的邱嶽馬上住了聲:「你怎麼了?」邱嶽焦急地問道,朝他的背上輕拍了幾下,當他眼睛掃過空蕩蕩的酒杯就什麼都明白了。
當秦昭恢復正常後,邱嶽遞給他一個杯子:「這個杯子才是你的,你剛才喝的是我的。」
秦昭喝了一口,一股茶香溢滿口腔,將嘴裡的酒味沖淡不少。
王玄朗突然道:「邱嶽,來年的會試你準備地怎麼樣了?」
沈涵搶著道:「有嶽兄在,咱們誰也別想當狀元。文的武的都不行。」他又補充道。
「我明天並不打算參加來年的會試。」邱嶽道。
「為什麼?」在場的人一驚,就連秦昭也抬頭看他。
邱嶽夾了一塊魚肉,仔細地剔除裡面的魚刺,又把魚肉放到秦昭的碗裡:「我爹爹說,我年紀還小,讓我多玩兒幾年。」
「邱嶽,你年紀小?」周實像聽到什麼好聽的笑話似的,猛地笑了起來,「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十九了吧。你瞧沈涵,只比你小一歲,人家連孩子都有了。」
邱嶽並不答言,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其他人也沒深究,都當他開玩笑。
一直到宴席結束,秦昭都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