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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認可，這是本能。他曾經也是這樣。

&ldo;但是，你沒有信心，他們會喜歡我。他們和我的父母不一樣。&rdo;他又補充。

林舒被他說中，眼眶發酸。窗外的月亮開始模糊。

賀季青把人拉到懷裡：&ldo;這一年多，真是委屈你了。&rdo;

林舒埋在他懷裡，默默掉淚。這一年多，他像在地獄。

&ldo;等你做好了準備，我們再一起回去。我不想你再逼自己做難過的事。&rdo;賀季青說。

林舒哭出聲，賀季青抱緊他。

最終，兩人沒有去東山。

劇組還有一些收尾工作，林舒被老大叫回去幫忙。

賀季青趁著他工作，趕緊約見了表姐。

表姐坐下來第一句話便問：&ldo;你們還沒去東山吧？&rdo;

&ldo;不去了。&rdo;賀季青說。

&ldo;不去最好。&rdo;表姐從包裡掏出一個大本子遞給他，封面纏著厚厚的膠布。

賀季青翻開，裡面也是粘滿了膠布。他盯著第一頁看了很久，才小心地往下翻，每一頁他看的時間都很長。

他看完，輕輕合上本子，摩挲封面。

&ldo;這個怎麼在你手裡？&rdo;他問。

這是林舒的畫冊，裡面畫得都是他，各種各樣的他。只是每一頁畫，都被撕得破碎。

&ldo;醫院圾桶撿回來的。&rdo;表姐說。

賀季青等她繼續往下說。

&ldo;我小姨，也就是林舒的媽媽，去年三月發現癌症，五月人就沒了。她剛走，林舒就出櫃了，被他爸打到進醫院。&rdo;

&ldo;這是林舒在醫院裡畫的，聽說三天就畫完了。被他爸看到，當場撕了。我看到，就撿回來了，拼了大半月才拼好，想著等事都過去了，還給他。沒想到給了你。&rdo;

表姐第一次見賀季青，並不是在醫院，而是這本畫冊。

&ldo;謝謝你。&rdo;賀季青萬分感激。

&ldo;林舒這孩子看著乖巧，其實蠻剛烈的。被打成那樣，還關了三個月，都不討饒。&rdo;表姐感嘆，&ldo;他是鐵了心了。&rdo;

賀季青再次翻看畫冊，第一頁便是他的全身畫，右下角寫著：&ldo;2017年11月4日，南京。&rdo;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因為他的一個寂寞的帖子，剛好遇到同樣寂寞的林舒。

&ldo;那車禍呢，也跟他爸爸有關嗎？&rdo;

&ldo;這倒不是，算是意外吧。&rdo;提起這個，表姐不禁嘆氣，&ldo;他偷跑出來，隨便包了輛黑車來廈門，沒想那車剎車有點問題，半途出了意外。司機死了，他也差點沒命。都上新聞了！&rdo;

林舒那一身的疤足以說明，車禍的慘烈。賀季青喉嚨裡堵了東西，已經說不出話。

表姐看他難過，沒再繼續說下去。

賀季青手機響起，是林舒打來電話：&ldo;你在哪裡？我這邊忙完了，晚飯去哪裡吃？&rdo;

&ldo;我在外邊，你想吃什麼？&rdo;賀季青聲音低沉。

林舒聽出不對勁，問：&ldo;你怎麼了？&rdo;

賀季青咳嗽兩聲：&ldo;沒怎麼，可能要感冒了。&rdo;

表姐端起咖啡，望著窗外熱鬧的街道笑。

&ldo;啊，可能是空調吹多了，那回去要吃藥，我有感冒沖劑。&rdo;林舒在電話裡念念叨叨。

賀季青耐心地應著：&ldo;好好好，吃藥吃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