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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寧萱在哪裡呢?午飯之後,她該出發了吧?她正坐著計程車奔向機場,還是已經在機場的侯機廳裡等候?
在這一段時間裡,我的心很亂,我做不了別的事情。於是,又拿出她給我寫的信來,一封封地看。這些信件,我都看得能夠背誦了。它們是我最寶貴的財富。我把它們裝在一個精美的盒子裡,遇到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便拿出來看幾段。它們果然像靈丹妙藥一樣,讓我立刻如沐春風,忘卻了那些煩惱。每一封信的背後,都有一個特殊的日子;每一封信的背後,都有一段特殊的心情。
忽然,這些信已經變得遙遠了,因為寫信的人立刻就要到我的身邊來了。此時此刻,我重新看這些信件,感覺真的跟以前不一樣。
泰戈爾在《吉檀迦利》中寫道:
陰晴無定,夏至雨來的時節,在路邊等候瞭望,是我的歡樂。
從不可知的天空帶信來的使者們,向我致意又向前趕路。我衷心歡暢,吹過的風帶著清香。
從早到晚我在門前坐地,我知道我一看見你,那快樂的時光便要突然來到。
這時我自歌自笑。這時空氣裡也充滿著應許的芬芳。
我此刻的心情不也是如此嗎?連季節也一樣--&ot;夏至雨來的時節&ot;。今天,我的生活完全陷入激動之中,我感覺到,空氣中也有寧萱來臨的微馨。
我不斷的看手錶,終於到出發去機場的時刻了,我換上一件乾淨的夾克開始準備出發。我在鏡子裡將自己照了半天。我心中有點緊張:我在她的眼睛裡將會是什麼樣子呢?
今天的日記暫時寫到這裡。
也許,下面的內容要到明天才能夠補寫了--接到寧萱之後,所有的時刻都將跟她在一起,哪裡有間隙寫日記呢?
八、廷生的日記
兩千年五月二日
現在是五月二日的早晨,窗外明媚的陽光已經射進來。我坐在床角補寫昨天的日記。
寧萱還在藍色的枕頭上酣睡。她累了。她的臉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
昨天中午兩點,我就從稻香園出發,坐車直奔首都機場。到機場的時候,還不到三點。我提前了整整兩個小時。
直到抵達飛機場,我才安下心來--這幾天,我一直擔心我會遲到。有一天,我夢見我去機場接寧萱,我塞車了,結果到機場的時候,機場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我到處尋找寧萱,在空蕩蕩的大廳裡呼喊她的名字,卻沒有人回答。正在此時,我醒來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去機場接過好多次人,從來沒有像昨天那樣焦急而緊張。因為,我將迎來我一生中一個巨大的轉折。也許,接來的這個女孩今後就是我終身相依為命的妻子。
首都機場巨大的侯機大廳裡,人來人往。廣播裡,不斷地播出各種各樣的訊息。
我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有這麼多匆匆往來的人?他們的奔波,都有明確的目的嗎?他們上路的時候,是帶著憂傷還是喜悅?我總想從人們臉上的神色中探究出他們內心世界的變化。
巨大的顯示屏上,有密密麻麻的航班號以及起飛和降落的時間。有的按時到達了,有的晚點了。每當有一架飛機到達,顯示屏上這個航班號碼的前面就閃爍紅燈。
我在候機大廳裡蹓躂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實在太難以消磨,我走來走去,好像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
寧萱在電話裡告訴我了她的航班號,我把號碼抄在一張小紙條上。這時,我拿出小紙條。其實,航班的號碼我早已倒背如流,根本不用拿出來看。但我還是害怕出現失誤,便多此一舉地將小紙條拿出來,按照航班號碼對照顯示屏上的資訊。再低頭看一看腕上的手錶,居然才過去半個多小時。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