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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很久是多久？&rdo;白芷追問。

&ldo;你們也累了，各自休息吧。&rdo;沉雁辭沒有正面回答，說完就閉目養神。

路拾尋了個旁邊的大石，席地而坐，靠著石頭休息。

他知道&ldo;很久&rdo;是多久，大約兩年左右，足夠讓一個雜役從練氣開始到築基成功的時長。

那時，他肩頭穿了個大洞，背著不能動彈的沉雁辭在黑暗中走啊走啊，累到昏厥，醒來後再接著走，卻總也走不出這片黑暗。

終於，再一次醒來時，又餓又渴又累的路拾走不動了，他抱著從不出聲的沉雁辭哭了。

聲嘶力竭的大哭。

好似全修真界最委屈的一個人，邊哭邊嗚嗚咽咽地痛訴坎坷的十五年人生。

從被父母丟棄在路邊，被年邁的義父撿回羲和山，到沒有同齡孩子願意搭理他還總被其他雜役欺負，再到義父病倒後沒有晶石買藥，只能任由義父等死……

路拾哭即將死去的自己，哭被他丟棄在後山的黑龍駒們。

哭得失聲，哭到半夢半醒之際，他感受到一種錯覺‐‐有人在撫摸他頭頂。

等他奄奄一息時，他聽到少主說，堅持一下，水源就在前面。

乾渴壓過了疲憊，路拾背起沉雁辭，幾乎是爬到了水源旁邊，看見湖面地剎那，陡然生出最後的力氣，衝到水邊大口大口的狂飲。

&ldo;等……唉……&rdo;

背後傳來模糊的嘆息聲，路拾仔細去聽時，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路拾出神地望著周圍空靈的紫色螢光，往事湧上腦海，那時頭髮被拂過的感覺，是真實還是錯覺……

「沒行動了？」

「就這麼待著？」

「去開荒啊！別讓我催」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乾等著吧？」

「實力才是硬道理，看看隔壁，想走就走想歇就歇，用不著守著水窪」

「好傢夥，那你去看隔壁啊，跑到這裡來陰陽怪氣！」

四人看不清的彈幕裡一片質疑聲，有些人兢兢業業的刷著詆毀的文字，倒是激起了很多觀眾的逆反心理。

「他們的做法明明就很正常，有什麼好嘲諷的？」

「恨人有笑人無，有本事就自己上，挑刺兒算什麼本事」

「沒錯，我就愛看白芷不走尋常路的做法」

不知不覺中，藥靈谷的直播間擁有了第一批擁躉。

三小隻意思意思休息了一段時間後，開始躍躍欲試。

&ldo;要不我們去附近探探？&rdo;

路拾明知道附近探不出個所以然來，卻並不阻攔，只是囑咐了一句，不要落單。

由於直播間連的是路拾的遊戲裝置，畫面並未追隨三小隻離開，而依然顯示路拾和沉雁辭。

藥靈谷內，弟子們齊刷刷仰著臉，瞪大眼睛看著路拾走到小湖邊蹲下，伸出雙手，舀了一捧水。

這一瞬間藥靈谷弟子們的心聲與彈幕神樂的同步了。

「他在幹嗎？」

晶瑩的湖水從指縫中漏出幾滴，落在湖面，砸出圈圈漣漪。

那捧水越抬越高，距離路拾的唇越來越近。

&ldo;你想幹什麼？&rdo;沉雁辭睜開眼睛。

&ldo;我渴了。&rdo;

沉雁辭沉默了一下，&ldo;先不要喝，水中可能有毒。&rdo;

&ldo;不喝水，我活不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