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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彥平蹙眉,想推開她起身,但又被她按住。
「是不是一直想不通,不甘心,為什麼她連兩年都不願意等。」黎蕊涵眉梢挑起:「其實你們何必死腦筋呢,其中一個出國,不就預設雙方單身麼,何必把話說到底?分開兩年,孤單寂寞情有可原,熬不住也很正常。」
黎蕊涵撫摸他的臉:「還是很計較被丟棄?可人家妹妹反倒說成你的錯。棄夫和負心漢,你總得挑一個名聲來背。」
梁彥平覺得厭倦,喉結輕顫:「聽上去都不怎麼樣。」
「沒關係,你還有我呀。」黎蕊涵摟著他的脖子,言不由衷地寬慰:「我會一直陪著你,別難過了,好嗎?」
「誰說我難過?」梁彥平冷若冰霜,發覺黎小姐興奮過頭,根本就是幸災樂禍的意思,於是擰眉拉開她的手:「我看你真喝多了。」
葉詞去許家拜年,打了會兒麻將,又陪許奶奶看春晚聊天,至深夜,盡興而歸。
「快十二點了。」葉詞急著回去放鞭炮:「跑兩步。」
柳駿背起葉櫻,跟著葉詞在巷子裡狂奔,葉櫻樂得咯咯直笑。
前腳剛到家,午夜子時一過,爆竹聲響徹夜空,整條巷子噼裡啪啦,震耳欲聾,久久持續不絕。
葉詞趕緊拆鞭炮,掛上竹竿,讓柳駿拿到門口去點。她和葉櫻躲在門後堵住耳朵。
「小心啊,別炸著手!」
炮仗一響,葉詞興奮尖叫。
旁邊不知哪家的小孩在喊:「爆竹聲中一歲除!」
葉詞接道:「總把新桃換舊符!」
葉櫻愕然咋舌,嘴角咧開:「天吶,中間兩句哪兒去了?」
葉詞眨眨眼睛,沒好意思地笑起來。
兇燥的鞭炮之後,煙花顯得格外浪漫。孔明燈從天井飄出去,悠悠蕩蕩。葉詞坐在門檻上瞧著妹妹妹夫放煙花,李絮芳也在巷子裡指揮梁超樹。
漆黑天幕五顏六色,花火盛開。
梁彥平靠在門邊,雙手插兜,神色懶淡地看著煙火。黎小姐媚眼如絲,摟著他的腰,整個人親暱地依偎在他懷中。
葉詞掏出煙盒,紅雙喜,倒十分應景。
她點燃一根,搓搓手,正月初一的天,真他媽冷啊。
第22章
◎(2003)有些事何必把窗戶紙捅破。◎
夜深人靜, 葉櫻夫婦細密的談話聲隱約傳來,瑣碎平淡,聽不太清, 不一會兒對面熄燈, 一切猶如寂滅。
黎蕊涵從身後貼近,故意親暱地摟著他,柔聲問:「你在想什麼?」
梁彥平沒有應答。
黎蕊涵的手探入他的衣擺, 摸到壁壘分明的小腹:「分手前不該有最後一次嗎?」
他毫無興致:「這裡隔音很差。」
黎蕊涵大概有些破罐破摔, 相處這兩年,兩個人似乎都戴著面具, 只把最安全最合理的那面展露出來,她今天才發現梁彥平其實沒那麼寬宏大度, 他也有計較和介意的事情。雖然不是為她計較, 但那種彆扭又口是心非的樣子,倒平添了許多人味兒。
「那要不去賓館?鎮上有賓館吧?」黎小姐語氣轉為譏誚:「忽然有點好奇,你跟她第一次在哪兒做的, 不會就在這間破房子吧?」
梁彥平沒心思應付她的捉弄, 起身下床,拿起外套,漆黑眉眼冷峻而清冽,沒有言語,徑直下樓。
父母和外公都已熟睡,他開啟堂屋的電視,聲音調小, 接著歪到沙發裡。
桌角擱著一條黃鶴樓, 散了大半出去, 還剩下兩三包。以前他和葉詞喜歡抽玉溪,現在喜好都變了。
梁彥平上次回喜塔鎮是六年前,鎮上的時間彷彿停滯,沒多大改變,人卻十分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