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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我舌頭打結，話都說不清楚了。正想著措辭，忽然被念臨風一把抱入懷中，他的嘴唇擦過我的耳邊，帶來一種蘇麻的感覺，&ldo;不許去。&rdo;

&ldo;……我本來就沒打算去。&rdo;我在他懷裡掙了掙，他又問，&ldo;之前見了誰？&rdo;

&ldo;孫……孫照。&rdo;

他頓了一下，隨即在我耳旁輕笑出聲，攬著我的手也放鬆了一些，&ldo;晚晚，你確定你沒有得罪過那個王媒婆？&rdo;

&ldo;我包給她的錢可不少的。&rdo;我輕輕推了推他，&ldo;你快走吧，一會兒我還要去前堂吃飯。陸羽庭那裡……不會有事吧？&rdo;

念臨風淡淡道，&ldo;她若是早就知道我們的事情，卻沒有告訴賢王，想必今日也不會告訴。但江別鶴便不好說了。此人老jian巨猾，兇殘成性，又多了方重這樣一個幫手，情況就變得更棘手了。&rdo;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問，&ldo;昨日的事，方重可知道？&rdo;

&ldo;應該不知。如今他極受賢王器重，北上參加和匈奴的使臣談判，不在姑蘇。昨日之事，多半是江別鶴自作主張，陸羽庭推波助瀾。&rdo;念臨風低頭看著我，&ldo;晚晚，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方重對你有情，也絕不忍心傷害你。&rdo;

我低下頭，看著手臂上纏繞的紗布。到了今天，這個答案其實已經不再重要。我只是固執地不想相信，方重和我，終歸是應驗了蘇淡衣死前的那句話。

念臨風走了以後，我坐在梳妝檯前梳理頭髮，青絲如瀑，鏡中的容顏也絲毫沒有衰老，但我忽然有一種疲累的感覺，好像這一副臭皮囊下一刻就會腐朽。生命中承受了太多的失去，早已經分不清那些悲痛和心如死寂。

李慕辰拿著香囊坐在桌子旁邊，他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又能說會道，此刻倒是顯露了一些侷促。

我笑著坐下來，先是給他盛了一碗粥，&ldo;說吧。&rdo;

&ldo;那個……是賈富的小姨子……&rdo;李慕辰本來低著頭，迅速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別處，&ldo;賈富新娶的姨太太，年紀還很小。她為了給她妹妹治病，不得已才委身給賈富。那個小姑娘現在住在賈府，叫迎春……她說看到我笑，病就好多了……&rdo;

我是聽他提過賈富新娶了一房姨太太，倒是不知道他居然跟人家姨太太的妹妹勾搭上了。&ldo;李慕辰，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麼？你喜歡那個小姑娘？或者只是因為同情？&rdo;

&ldo;不是的！&rdo;李慕辰急了，一下子站起來，&ldo;娘，你知道我很討厭賈富。但是春兒真的很單純，她彈琴給我聽，對我笑，話也不多。她不像那些討人厭的富家小姐一樣仗勢欺人，也不像一般窮苦人家的女孩兒一樣粗鄙不堪。她有一顆玲瓏的心！&rdo;

我掩著嘴笑。這小子，才十一歲，懂什麼叫□情呢？但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有一個綺麗夢境，也是人生的一種經歷。

李慕辰很緊張地拉住我的袖子，&ldo;娘，你反對？&rdo;

&ldo;沒有沒有，是替你高興。既然你覺得人家小姑娘不錯，得了個空，就帶回來給娘看看吧。&rdo;

&ldo;娘，你太好了！&rdo;李慕辰撲過來抱住我的脖子，在我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歡天喜地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