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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正在思索。

城樓上忽然寒光乍現，陸羽庭尖叫了一聲，士兵們像是紛紛拔刀。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觀，匆匆跑到城樓底下，看清是元姨正把匕首架在陸羽庭的脖子上。我看到方重揚起的臉上露出全盤在握的神色，便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他低聲道，&ldo;你怎麼跑出來了？&rdo;

&ldo;我以為你有危險，元姨又是怎麼回事？&rdo;

&ldo;你接著往下看就知道了。&rdo;

城樓上，元姨拿著匕首對欲圍上來計程車兵們揮了揮，大聲說，&ldo;都退後，不然我要了她的命！&rdo;

陸羽庭顫抖著聲音說，&ldo;你們都退開！快退開！&rdo;

&ldo;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二小姐，我最後再叫你一聲二小姐，你看清楚我是誰！&rdo;元姨好像把臉上的什麼東西揭了下來，陸羽庭愣了一下，隨即大聲尖叫起來，&ldo;鬼啊，你是鬼！&rdo;

&ldo;是！我差點成了孤魂野鬼！當年皇上喜歡大小姐勝於二小姐你，本不捨得大小姐遠嫁，而要選你當和親的公主。但是你收買了身為大小姐辱母的我，讓皇上親眼看見大小姐和宮中的侍衛私通，一怒之下，才改變了主意。事後，你還要加害我，逼我喝毒藥，還用五毒粉毀了我的臉。是大小姐不計前嫌救了我，才撿回我一條命！&rdo;

&ldo;什麼……你是說，我姐姐……她都知道？&rdo;

&ldo;是，她知道。她知道一切都是你乾的，但沒有揭穿你，仍是代替你嫁到了匈奴去！可是你！你卻派人收買了匈奴的重臣，一直在匈奴可汗面前說大小姐的壞話，讓大小姐得不到可汗的寵愛，讓可汗的弟弟有機可趁，間接害死了大小姐。這麼多年，你心中毫無悔過之意，無數次深夜，我想替大小姐報仇，卻記得她臨行之前，再三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這個唯一的妹妹！蒼天啊，同是一母所生，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區別！&rdo;

&ldo;夠了！你不過是個奴才，輪不到你來指責我！你以為這樣就能置我於死地了？&rdo;城樓上忽然響起了口哨聲，數道黑影躍入城樓。身旁的方重暗叫了一聲，&ldo;不好！&rdo;拉著我就要跑，可是身後像是cháo水一樣湧來了無數計程車兵，把我們團團圍住，鋒利的長矛對準我們的身體，讓我們立在原地不能動彈。

&ldo;方重，你確實有些能耐。若不是有一天被我發現你跟元英這個賤人私底下見面，我還一直把她當成心腹。&rdo;身後，陸羽庭好像已經制服了元英，說話的口氣變得輕鬆，&ldo;我早就料到以你謹慎的個性，不會這麼冒險顯身，果然還留了元英這一手。今日，你們落入我的天羅地網，一個都別想跑！尤其是你，林晚！&rdo;

&ldo;你不能殺她！&rdo;方重急道，&ldo;念臨風不會放過你的！&rdo;

&ldo;只要你們全都死了，死無對證，他能拿我怎麼樣？只要林晚在一天，他永遠都不可能接受我！所以，你們全都要死！&rdo;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日光燒灼著眼皮，汗水不住地從額頭上落下。四周好像很安靜，安靜到我能聽到弓箭拉滿的聲音。方重伸手環抱住我的肩膀，附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時光好像很慢，那些疾馳的弓箭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恍惚之間，我聞到了淡淡的藥香，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容。原來，人在瀕死的時候，總會看見一個自己最想見的人，這句話是真的。

&ldo;陸羽庭，你敢！&rdo;喧囂好像盡散，定格的時光也忽然被這一聲厲喝撕裂。我猛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