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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票,他又給陸晚買了爆米花和冰淇淋,嘴硬:&ldo;誰讓我是長輩?今天就當出門帶孩子玩兒了。&rdo;
陸晚一時有些悵然。
莊恪拍拍她的手:&ldo;小陸護士,我也有東西送你。&rdo;
他讓龔叔送了個檔案袋過來,陸晚開啟掃了眼,怔住‐‐居然是一份離婚協議書,莊恪已經簽好字了,只等她落筆。
在陸晚想付諸行動卻沒能成功的那天,莊恪自顧自講了很多話。他最後跟陸晚說,自己想當一個說到做到的男人。
&ldo;小陸護士,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又會進醫院搶救,也無法預計自己下一次生病昏迷時,還能不能再次睜眼,所以……我們離婚吧。趁我還清醒的時候,體體面面地結束這一切。&rdo;
那時的莊恪如是說。
陸晚曾在去醫院的路上要他別死,她說二婚總比寡婦好聽,她還要他別拖累自己,莊恪都答應了,也做到了。
只是,陸晚以為這個承諾起碼要等到年後才會兌現。
她收下了這份&ldo;禮物&rdo;。
一月初的時候,陸晚回了章華縣。
東寺街這一塊的拆遷日程已經定了下來,四月份就會開始動工。老街坊們拆遷協議簽得爽快,幫政府省了很多工作,聽說原本年前就要斷水電、清人清物的,縣裡臨時下了通知,為了讓街坊們在老屋裡安心過個團圓年,水電不動,一切等年後再說。
這年春節來得特別早,一月中就是除夕了,78號院裡家家戶戶窗戶上都掛滿了臘肉和香腸,饞得院子裡的貓兒喵喵直叫。
陸晚在帝都時就定了個家政公司,隔三差五會有人上老房子裡打掃衛生,她到的那天只把床鋪理了下,沒多費功夫。
至於行李……陸晚從莊家出來的時候,渾身上下不過一套衣服、一個小旅行包,再無其他。
這邊的街坊們並不知道陸晚和莊恪結過婚的事,不過,關於陸晚和祁陸陽這對叔侄的&ldo;故事&rdo;倒是穿得風風雨雨、有鼻子有眼的。
不止一個人說,曾看到兩人手牽手在章華的街上逛,卿卿我我的,一看就是有事。
有閒出病來的碎嘴嫂子,在市裡碰到姜藍時還專門跑她面前打聽叔侄倆的事,結果碰了一鼻子灰回家。對方於是更加篤定:陸晚八成是上帝都去給祁陸陽做小去了,要不怎麼一點別的風聲都沒傳回來?連她媽都看不上她這樣,提都不樂意提。
這天,住樓上的一個鄰居阿姨在樓梯間碰見陸晚,驚訝非常。她連忙上前打招呼,探究地問:&ldo;晚晚,你這是……回來住了?&rdo;
陸晚當時正忙著把被子送天台上去曬,只淡淡地笑:&ldo;嗯,不是要拆了麼?打算在這兒過個年再走。&rdo;
這位阿姨是看著陸晚長大的,風言風語聽到了些,不太當真,當下只很關切地問:&ldo;一個人?怎麼不去南江你媽媽那邊過年,這該多冷清啊。&rdo;
陸晚抿唇,沒細說:&ldo;不是一個人。&rdo;
她跟莊恪辦好手續那天是十二月底,正碰上開元的年終股東大會。會上需要決議的事情多,時間持續了很久,以至於,陸晚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祁陸陽都沒接著。
她有些急,再次找到了景念北。
趁這機會,景念北便將祁陸陽與祁家林家的事情全告訴了陸晚。
會開完已經是傍晚的事了,祁陸陽出了會議室才終於開啟手機。未接來電欄裡的號碼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心裡猛地一跳:他們兩人在陸晚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