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那一碗曹操蓋飯(第2/2 頁)
將軍此言何解?”
曹無冷笑:“自董卓亂起,家兄逐鹿中原,也有一十九年,這十九年間,諸將東征西討,立下赫赫戰功,可是這裡邊有幾個打過大規模水戰?是諸夏侯曹,還是各位良將,還是你司馬仲達?你們可知道長江何時有風浪,江裡水文如何?”
司馬懿一怔,不自覺的後退一步。
“長江之險,遠勝河、淮、濟,你可知江面風向何處?何時是東風,何時是西風?大船何時衝撞?何時射箭?何時結弦?何時跳幫?一問三不知,打什麼仗?北方苦無水師良將,此敗因一也。”
每問一句,司馬懿臉色便變一分,他壓緊腳跟,不再後退,曹無卻不打算放過他。
“諸將不識水戰,則必用荊襄九郡之人,然而九郡新附,雖各有封賞,卻難免心口不一。蔡瑁、張允貌合神離,九郡太守各懷心思,文聘最後投降,人心未穩。此敗因二也。”
司馬懿終於被逼的又退一步,皺眉思索。
“馬超韓遂,狼子野心,屢屢寇邊,劉璋佔據長江上游,又有法正、張任,文武雙全,天時在手。後方難定,此敗因三也。”
“七月出徵,而今已是十一月初,大軍南去,勞師遠征,水土不服,地利全無,此敗因四也。”
“孫十萬……孫討虜年輕氣盛,必不肯降,江東長年無戰亂,民心依附。大耳……劉豫州攜民渡江,寧願放棄江陵也要保全百姓。而我軍剛佔荊州,百姓不知北方皇恩浩蕩,人和皆在敵處。此敗因五也!”
司馬懿雙手握拳,三個敗因,將他逼退三步。
“家兄年少去官,於譙東五十里築精舍。時我年紀尚幼,家兄夜讀《孫子兵法》,曾言道,順天行誅,因陰陽四時之制,故司馬法曰冬夏不興師。長江雖無凌汛,然而江面寒冷,入水刺骨,豈有冬天沿江直下的道理?冬日行軍,此兵家大忌,絕敗之處,故乃敗因六也!”
“司馬懿,你說我紙上談兵,你出身河內,你見過長江麼?你說我高談闊論,那家兄夜讀兵書的感悟算什麼,家兄也高談闊論?你說我危言聳聽,那這六敗之勢,又有何解?”
一番話說的司馬懿臉色鐵青,前後已經退了快十步。
曹無搬出曹操,更是讓他無從反駁。
司馬懿把雙手藏於身後,若有人注意,則能看到,他的雙手抖若篩糠,剛才的氣勢已經完全歸零。
……
帷幕裡,聽到夜讀兵書一節,倒扣飯碗的曹操嘿笑一聲。
“倒難為小無還記得當年的事。冬夏不興師,他說的有道理。”
言罷,他把飯碗與桌面平齊,用筷子撥動,把倒扣出來的飯又裝了回去。
他看著碗中剩了一半的飯,低聲喃喃:“只是僅僅這些,可遠遠不夠。”
他繼續大口吃飯,荀彧目不斜視,恍若未聞。
夏侯惇獨眼,目不能斜視。
但外邊的一個聲音,讓夏侯惇目光變冷。
……
那是一個少年,他一身盔甲,在眾多文官中非常顯眼。
眼下,他越眾而出,高聲道:“打仗打仗,說到底,打的是人口城池,打的是武器兵刃,打的是後勤補給。孫子曰,十而圍之,五而攻之,倍而分之。現在我軍有八十三萬,又佔有襄陽、江陵,補給暢通,劉備僅有兩萬人,苦守夏口,孫權遠在京口。左傳說,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我軍兵不血刃攻克荊州,士氣正盛,銳不可當,他們靠什麼抵擋我們百萬雄師?”
聽到這個說法,曹無想起前世那個段子,嗤之以鼻道:“八十三萬對兩萬,優勢在我?”
眼前少年自然不懂梗為何物,傲然道:“正是此意!將軍對此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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