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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個勁往他身上招呼的明槍暗箭。
皇帝笑也笑完了,看也看夠了,回過頭來和呂相商量正事。正事就是下一步該怎麼走。呂相提了三步棋,一步是削弱邊陲豪強的財權和軍權;二步是開科考試,以能取人,選一批寒門出身的能人培植起來與世家大族對抗,順便替呂相分走一部分吐沫星子和罵絕種的摺子。豪強的氣焰權勢控住了,能用的人選出來了,這才能走第三步棋‐‐由朝廷出大價錢收買農具、耕牛,按戶頭分發下去,沒錢買種子百姓的還可以以村為集,登了姓名報往州縣府衙,核實之後貸出資農款項。有了地、墾了地、播了種,後邊還有無數事情等著,修整河道、修壩築堤、要是能把荒地也開出來種上就更好了,初耕的地伺弄好了出的糧比反覆耕作的要多好幾成。農為天下本,百姓有了吃喝人心才安定;有了足夠的米糧,軍旅前線作戰才不會有後顧之憂。亂了這麼些年了,是時候把散了的人心歸攏起來了。
隆佑四年冬,皇帝下了道旨意,讓各個州縣開科取士,不論門閥只看才學,拔尖的選出來送至帝京參加殿試,按結果從高到低依次授職。旨意一下,朝堂上又炸鍋了,文武們用了&ldo;車輪戰術&rdo;挨個兒在皇帝面前引經據典,紛紛諫言此舉於理不合恐怕引來社稷不安。說著說著不知怎麼的就拐到了呂相身上,說皇帝的時候還不敢放開來撒野,到了呂相身上那是要啥有啥,啥都能說絕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說動了火,由靖國公許文泰、吳國公鄭青領頭,一幫老臣子顫顫巍巍殺將上來,出老拳的出老拳、使柺杖的使柺杖,圍住呂維正就是一頓亂揍!倒黴催的呂相心裡一口老血嘔出來‐‐咋?!今兒個打從上朝起我就沒吐過一個字,招誰惹誰了我?!
沒招誰也沒惹誰,這是遷怒,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臣子們都不敢拿皇帝如何,只有把邪火往沒根沒基的老流氓身上撒。老臣們世家出身,皇帝老子周榮篡位之前就給前朝帝王做過臣子,是在這朝堂上站了三代四代的&ldo;油條&rdo;,可再油畢竟也老了,平日裡乾的最重的活兒就是自個兒給自個兒餵飯,拳腳沒二兩力氣,而且沒準頭,打著打著就打到了自己人身上,加上拉架的、趁著人多下黑手的,那份亂哪!
皇帝安安穩穩坐著,氣定神閒地看著老流氓捱揍。不用他開口,安國公褚季野一聲斷喝:&ldo;放肆!朝堂之上陛下面前誰準你們這麼鬧騰?!&rdo;。人家也是老臣,而且是戰功赫赫的老臣,如今在前線上徵戰的沈飛白梁衍邦都是他帶出來的。老帥餘威猶在,吼這麼一嗓子滿朝文武都是一震,拳腳都頓住了,一霎時朝堂上安靜得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皇帝這才慢悠悠開尊口:&ldo;打啊,怎麼不打了?敞開來打嘛,省得回去憋出病來。&rdo;
這麼一說,還有誰敢再動手,都乖乖溜回去,屏氣斂聲站著聽訓。三年多了,皇帝對自己手底下這班人的臭脾性瞭若指掌,根本懶得動嘴皮子。
&ldo;都不打了?那好,那就是沒異議了,下去照著辦吧。&rdo;這就散朝了!
老流氓被攙回去上了藥,正躺床上哼哼唧唧,皇帝來了。掙紮起來要行禮,皇帝攔下,說虛禮就免了,卿這是為國捱揍,且躺著歇息幾天吧。老流氓嘴上沒敢說,心裡狠狠罵了一回爹,完後還是惦記著後邊的事兒,艱難勞動起被拍腫了的嘴,吚吚嗚嗚連說帶比劃。皇帝靠著猜度,靠著三年多來養就的心有靈犀,大面上明白了他要說的意思:旨意下去只是個開始,用腳想都知道地方豪強們根本不可能照辦,最有可能的是把自家大舅二舅七大姑八大姨往上塞,然後送銀子送美人買通主試官,確保領個實缺,當然,最好是肥缺。皇帝說放心吧,我這兒都等著呢。
皇帝守株待兔,結果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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