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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方焱對這個屋子沒什麼興趣,倒是難得多看了魚缸幾眼。
「宋先生喜歡養魚,這些都是他養的,那些鯊魚你不要害怕,魚缸很牢固,它們傷不到人。」保姆小劉笑著說。
這句安慰是多此一舉,祁方焱什麼都不怕。
小劉帶著祁方焱參觀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二樓。
祁方焱的臥室在二樓,倒黴的是宋斯寧的房間也在二樓,就在他的對面。
祁方焱得知這事時沒說什麼,只不過小劉又多了一嘴:「小少爺的房間就在您的對面,方便你們以後互相陪伴,互相照顧。」
祁方焱一路沒有說話,聽到這裡噗嗤一聲樂了,低聲道:「互相陪伴,互相照顧?」
他倚在牆上,笑的帶著少年的痞氣。
小保姆看了一眼,只顧著臉紅了,沒留心祁方焱話中的嘲諷。
房間裡的環境很好,甚至比祁方焱在祁家的臥室都要好得多。
深灰色的簡約設計,落地的大陽臺,兩米的絲絨大床,就連睡衣拖鞋都是按照祁方焱的尺碼精心準備,甚至還有一臺最新款的電腦。
祁方焱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什麼都沒動,也沒當回事。
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祁方焱數著日子想走,只把這裡當個酒店,行李都沒有好好收拾,攤開放在地上,合上就隨時可走。
剛在房間裡清靜沒有二十分鐘,房門又被敲響了。
門外站著的是保姆小劉。
小劉手裡抱著一疊冊子,垂著微紅的臉,說:「祁少爺,這是胡姨讓我給你看的。」
祁方焱莫名其妙,倚著門翻了兩頁,更莫名其妙了。
那本冊子裡面全部都是一些醫學術語,仔細一看上面的名字,明白了——這是宋斯寧的病曆本。
他啪的一聲合起冊子,問小劉:「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小劉支支吾吾的說:「這是小少爺的病曆本,他前一段時間才出了車禍,最近總是生病,我們老爺說你和他差不多大,可以互相」
祁方焱打斷她的話:「我不是醫生,沒義務照顧病人。」
病曆本拍回小劉懷裡,祁方焱轉身合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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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規矩森嚴,晚上七點準時吃晚飯。
宋董事長夫婦前兩天已經到國外,祁軍今晚的飛機,這意味著未來的一個月裡宋家只有祁方焱,宋斯寧,還有幾個保姆。
祁方焱到餐廳時,宋斯寧已經在餐桌前坐好了。
祁方焱隨便抽出個凳子坐下了,在宋斯寧對面。
飯菜簡單清淡,一看就是病號餐,祁方焱不挑剔,拿起一碗粥呼嚕呼嚕開始喝。
比起祁方焱的不拘小節,對面的宋斯寧顯得冷淡又優雅。
他看不見,不知道眼前都放了些什麼菜,胡姨一改方才對祁方焱的趾高氣揚,躬著身子,筷子夾起一道菜,在宋斯寧身邊輕聲說這是什麼菜。
宋斯寧端坐在餐桌前,有的時候點一下頭,有的時候微微搖頭。
胡姨在他點頭的時候給他夾菜,搖頭的時候將菜放下,比古代的丫鬟伺候主子都盡心。
夾完菜後胡姨不再幹預了,宋斯寧的手指纖細蒼白,在桌子上摸了兩下,摸到了餐碗和筷子,捧在手心,艱難的夾起一道菜,放進嘴裡。
他們墨跡的那一會,祁方焱早就吃完了,靠在椅背上看著宋斯寧怎麼吃,目光不怎麼善意,但宋斯寧也看不見。
宋斯寧吃的很慢,祁方焱一口就能塞下去的煎餃,他要咬上五六口,再嚼上幾十下,才艱難的嚥下去,跟吞毒藥沒什麼區別。
還沒有吃上兩口,筷子一下沒夾住,煎餃掉在了宋斯寧的身上,米白色的毛衣沾上了汙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