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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姐，現在你可以說了？”範筱希輕笑著問。

周曼語也笑笑，她看向範筱希，猶豫了會兒才問：“你和悅悅的感情不錯，這個週末，能不能請你帶著她，跟我一塊兒去遊樂場玩？”

範筱希聽明白周曼語的意思了，於悅不願意和周曼語單獨相處，周曼語又不願意有於皓在場，所以就想了這個辦法。

“你也是位準媽媽，你應該知道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思念，我想彌補她一些母愛。”周曼語說。

“可以。”範筱希頓了頓，“但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悅悅摔傷之後，你去哪兒了？在她可能有生命危險的時候，你這個做母親的，而且還是導致她摔傷的人，你在做什麼？”範筱希問，聽語氣，像是在為於悅討公道。

周曼語的眸光一下子就黯淡下來，她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我要聽實話，否則，我不會幫你這個忙。”範筱希的態度強硬。

周曼語苦笑，她小聲問：“在你心裡，覺得我這個做母親的特別不稱職吧？”

範筱希沒有答話，滿臉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她的想法。

“我當時很慌、很亂，我不知道悅悅會怎麼樣，我知道她不會死，但是，很有可能會摔傷腦子，我越想越亂，越想越慌，我不敢見她，可是，我卻發了瘋的想她。”周曼語痛苦地搖頭，“那種感覺，比死了還難受，可我沒有不管她，我偷偷地去看過她，後來，我就出國了。”

“出國？”範筱希擰住眉頭，“看見她沒事後，你就出國了嗎？”

“你別誤會。”周曼語輕聲，“我出國，是去找醫生，悅悅的視力很不好，我在想，能不能找個好的醫生回國來給她看看，多少錢我都願意花！”

“這個不是理由。”範筱希說話很直，“當時悅悅已經出了那樣的事情，你作為母親，而且是她的監護人，你不在，反倒把她丟給於皓，你要她怎麼對你這個母親愛起來呢？”

周曼語眸光黯淡，她也不想女兒看見自己就跟看見仇人似的，可是，每次在面對女兒時，她總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周曼語輕聲，“但是，無論如何，請讓她和我相處一段時間。”

“於皓同意嗎？”範筱希問，“如果他同意，我就帶著悅悅到遊樂場等你。”

“他會同意的。”周曼語的語氣很複雜，“週日，我們電話聯絡。”

說著，周曼語起身，臨走時再看了範筱希一眼，幽幽地說：“每個人都會選擇不同的路，但無論選哪條路，似乎都會後悔。”

“我不後悔。”範筱希輕聲，“孩子是我的，我就自己帶，很簡單。”

周曼語更受打擊，在她看來很困難的事情，到範筱希這兒，竟然變成一項單選題，完全不需要糾結、考慮。

周曼語笑笑，她不知道該對範筱希再說什麼好，但總之，在面對一個很自己經歷很像的女人面前，她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就好像是看見當年那個走另外一條路的自己一樣。

這讓周曼語很期待範筱希會變成什麼樣，會不會變得和她一樣後悔。

等周曼語離開之後，範筱希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呆呆地望著窗外發呆。

“小希。”於皓的聲音很輕很輕，既怕打擾到範筱希，又忍不住要來問問她。

範筱希回過神來，看向於皓，問：“怎麼了？”

“曼語她……”於皓的拳頭緊了緊，“有沒有……”

“沒別的事。”範筱希輕聲，“她就是來讓我幫忙週末帶著悅悅去遊樂場去見她，和她一起玩。”

“這樣啊。”於皓的聲音透著一股古怪，“你答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