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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稚知一臉認真地看向他。

本來就是開個玩笑的鄭永霖：「……真的啊？」

寧稚知嘆了口氣，接著開始找可以讓秦霄越藏身的地方。

鄭永霖：「……」

他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其實寧稚知對寧程亦生氣的記憶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寧程亦從小時候開始就比別的同齡人成熟些，他不喜歡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出來，得到獎勵不會特別開心，被家長批評也不怎麼難過，每天就是板著張臉，很嚴肅的模樣。

用寧佑嵩常說的那句話，寧程亦就是個幼年版寧明遠。

但是寧程亦唯獨在接觸到關於寧稚知的事情時會特別敏感。

可能是寧稚知總是生病的原因，寧程亦對寧稚知看得很嚴，在他的眼裡，他的弟弟簡直就像是冬日裡的一捧雪，輕輕一碰就能化了。

寧稚知還記得那是自己五歲的時候，那天s市罕見地下了一場大雪，寧稚知作為土生土長的s市人就沒見過那麼大的雪，他很想出去玩，可是那時候的他有點咳嗽，家裡人怕他受寒，只同意讓寧程亦陪著他在後院堆一會兒雪人。

可是外面的誘惑可比家裡的後院大太多了，寧稚知趁著寧程亦去給他拿牛奶喝的空檔，跑到了露天花園去看外面的雪。

他戴著可愛的小熊耳罩和帽子，小小一團趴在後院的圍欄往外看。

鄰居家的孩子也是在這時候注意到寧稚知的。

他是個和寧程亦同歲的小男孩兒，他看著寧稚知粉嫩嫩一個糰子，用小熊爪子手套扒著欄杆，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痴痴地看著外面。

寧稚知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粒雪花，簡直就像是冰天雪地裡的精靈小熊。

寧稚知在看雪，那小男孩卻是盯著他看傻了。

那小男孩兒結結巴巴地和他搭訕：「那個，你是不是想出去玩？」

寧稚知知道他是鄰居家的哥哥，他用力地點點頭，對著他露出幾顆小米粒牙齒，笑得特別甜。

沒有人可以抵抗小熊崽寧稚知，傻乎乎的小男孩也不例外。

他被寧稚知的笑容晃了眼，一時間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

寧程亦拿著牛奶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後院和堆了一半的小雪人。

那是寧稚知記憶中，寧程亦最生氣的一次。

一開始找不到寧稚知，寧佑嵩和周婭琳都快嚇昏了，他們馬上報了警，一群人找了半天，最後在小區的西花園找到了被鄰居小孩抱在懷裡玩雪的寧稚知。

把事情問清楚後，大家都明白鄰居小孩也是出於好意才偷偷把寧稚知帶出來的，家長和警察也不好多怪罪，只能教育他不能帶著弟弟亂跑，批評兩句也就算是把這事情揭過去了。

可寧程亦不接受。

寧稚知還記得，那天他的哥哥像是發了狂，明明還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卻把他的同學死死地摁在地上揍，寧佑嵩一個人上去甚至扯不開他。

寧稚知嚇壞了，躲在周婭琳的懷裡嗚嗚地哭。

聽到寧稚知的哭聲，寧程亦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他鬆開了小男孩，一聲不吭地獨自回家了。

不知道究竟是嚇的還是凍的，那天晚上寧稚知就發了高燒，他的嘴巴里苦苦的，整個人都燒得迷迷糊糊，寧佑嵩找了家庭醫生給他掛鹽水，針打在手上很痛，寧稚知的小手在空中抓了抓，哭著要哥哥。

寧佑嵩嘆了口氣，又去客廳找寧程亦。

寧程亦從回來後就對著客廳的牆站了很久，他不吃不喝不說話，不論誰來和他交涉他都不理。

寧佑嵩知道，寧程亦這是在怪自己沒有管好弟弟，所以決定用罰站一天的方式來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