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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嘟囔什麼呢,沒長眼睛?誰沒長眼睛呀?」尤皎皎聲音不大,但是清甜的很有辨識力。
剛剛把飯盤放下的體育男果然轉過頭來,眉頭皺起,離老遠就吆喝一聲,「有事當面說啊,怎麼總背後放屁?跟只酸雞似的!」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自然就順著對話的方向看了過來,議論紛紛,「是系花呀!」
「那貨是誰?系花男朋友?」
「可拉倒吧,系花能看上這種弱雞?你看看他那張臉,一瞅就是縮在被子裡看小電影的宅男,一晚上估計能廢掉半卷衛生紙。」
宅男:我有感到在被冒犯。
為了手辦只能啃食堂早飯的技術宅憤懣不平,「不要什麼事情都賴宅男!這人我認識。我昨天晚上遊戲上分,不小心遇到他當隊友,被這個坑貨搞的差點渡劫失敗。」
不過這也都只是小風波。
尤皎皎將蛋糕收攏在懷裡異常感動,「對不起學長。我已經早起了沒想到還是搶不過他們,最後就只剩下全熟的煎蛋和一個梅菜包子了。」
「你看。說著尤皎皎輕輕捲起了毛衣的袖子,手臂上面是昨天爬上鋪時撞上的一大塊淤青,顯然撞得不輕,現在淤痕都沒有退下去,「這都是為了學長你呀。」
確實是為了你,要不是因為你半夜罵街,誰能動員得了整座宿舍樓的女生為你送葬啊。
少女手臂白嫩纖細,羊脂玉頸瓶一般白皙,只是可惜有青黑色的痕跡,就好像瑩潤光亮的德化窯白釉上盛放了黛藍色的暗花。
不過也只有一下的風景,很快白色的毛線又柔軟地蓋籠了回去。範天言神色一暗,喉頭聳動,聲音更加輕柔:「小迷糊,下次記得就好了,我怎麼捨得怪你呢?」
你還想有下次?抱歉不會再有了,這就是你的斷頭飯了。
尤皎皎泫然欲泣,拽過來了那份,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烤冷麵,「至於烤冷麵是前面的人要完後,後悔了剩下來的,我看便宜打了對摺就要了,本來想著你吃包子的時候我挑出來的。可是沒想到你晚來了這麼久,都涼了,你不要再吃了。」
「都是我不好,連飯卡都能看丟,要不然肯定為學長買得起正價烤冷麵的。」
被這樣眼圈泛紅的女孩楚楚地望著,便是再硬的男人心都要碎。更何況範天言一直自詡是個風流又呵護少女芳心的男人,當即拿起竹籤往嘴巴裡面狼狽地塞,含混地道,「小傻瓜,別哭了別哭了,我全部都吃光。」
至於自己片刻前的想法:半譏諷半幽怨地訓斥尤皎皎後,就直接將烤冷麵全數扔進垃圾桶。
這種念頭早就全然忘記、拋諸腦後了。
尤皎皎更是觸動不已,「學長你吃幾口就得了,這烤冷麵已經涼到餅皮都發硬了吧。都怪我買的太早了,這可放了足有小半個小時了,可我是想讓學長吃上一口熱乎的才這麼著急,早知道。」
早知道什麼,知道他會遲到這麼久嗎?
範天言其實本身不是個多麼臉皮厚的人,只有在自認為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或者將自己架上道德高地的時候才會滔滔不絕。
範天言本來確實打算吃兩口就放下的,他倒不是真的討厭吃香菜,只不過是昨晚聽從了大佬的建議故意挑刺。
不過本來柔軟噴香的冷麵已經硬到卷邊,鮮香的烤腸也凝住成了乾涸的油漬,就連煎蛋都帶著土腥味,確實難以下嚥。可現下知道自己理虧,聽到少女柔軟的泣音,範天言本來放慢的咀嚼速度又重新加快,竹籤也揮舞起來。
不過正好奇怎麼沒聲兒了,一抬眼卻正看到小姑娘叼著他今天唯一想喝的半糖豆漿吸的正開心,手裡捧著正咀嚼著的,可不是他心念了一晚上唯一想吃的梅菜包?
尤皎皎卻抿嘴赧然,「我本來想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