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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續逼近我,眼睛裡有著極深的篤定,「開槍,殺了我,控制器就會停。」
我的手顫動起來,張著嘴,居然有一瞬間失聲。幾秒,或許沒有幾秒,我閉上了嘴,眼睛咕嚕嚕的,好想要從眼眶裡跳出來。
「果然是要拖著我一起死。」我握住了槍,迎著他的視線,單手上了膛,「我他媽的還是個孩子,就非得陪你一起死嗎?」
陳行謹彎了下眼睛,「地獄總不能只有我去。」
他的手握住我頂著他胸口的槍挪了挪,話音帶著提醒,「那裡會讓我死得慢一點,我不喜歡那麼不乾脆的方式。」
我沒忍住流出了眼淚,張開了唇,舌頭抵著牙齒。
我分不清我是害怕死,還是害怕親手扣下扳機。從關係被曝光的一瞬,從即將離開又回頭的一瞬,從我走到這裡,看著這個和我們曾經居住的地下室一模一樣的一瞬,我就知道,最終結果必然是如此。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和陳行謹同時扣下了扳機。
我聽見陳行謹很快的說了一句話,「終於,不用再怕了。」
「砰——」
「砰——」
兩聲槍響在小小的房間裡同時響起。
「嗶——」
也正是此刻,季時川放在口袋裡的訊號器發出微弱的響聲,兩枚訊號燈閃爍了下,最後只留下一片暗滅的灰色。
門外的走廊,屍體橫亙在地,季時川與江森狂奔到門前,幾乎顧不上搜尋屍體裡的許可權卡。原始的暴戾與衝動佔據了他們的大腦,汗水與淚水伴隨著緊繃的神經,這昭示著不詳的聲音已將他們的心臟徹底扯進了谷底。瘋狂的踹門聲響起,拳頭也伴隨而來。
不多時,門被暴力破開,從門口望過去,只看見一大片鮮艷的血跡。長發的,高挑的青年跪在地上,頭無力地貼在陳之微的腿上,襯衫與黑色大衣早已被血液浸染,黑髮也在血液中黏連濕潤。一隻白皙的手抱著他的腦袋,長發的頭顱抵在他的頭上,肩膀很輕地顫動著。
許久,或許沒有多久,她鬆開手,他的屍體就這樣從她腿上滑落。
陳之微看向他們,她的臉上、脖頸上、襯衫上都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液。但除了血液外,還有亂七八糟的閃粉與彩帶,它們就那樣應和著血液,黏連在她的臉上。
她像是笑了下,嘴角抽動著,看向了季時川,肩膀聳動著。
「今年的生日,他剛給我過完,看來你沒機會給我過了。」
禮堂裡,馬基尼的演講終於結束,她的手撐在演講桌上,心神蕩漾起來。她沿著臺階往下走,等待著最終的勝利降臨。
陽光明媚,眾人喝彩。
她走在紅毯之上,像是走在一條血液流動的河上,也像走在榮耀與喝彩之中。
馬基尼期待著這一次的連任能帶來最好的結果,並且,她期待著確認了訊息後,那該死的壞事的陳之微已經不會再說出不合時宜的話來。
拱頂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可下一秒,那陽光投下來的便只有過渡的燥熱與煩躁了。
因為她看見場上有人驟然離席,狂奔到了演講臺之上,不顧眾人阻攔,對著全場的人喊道:「我是監察官聯盟的總組長,我們收到了一起關於不爭道操控競選的訊息,就在剛剛,我們監察官聯盟與聯邦中心法院三城秘書長完成了調查取證,進行了阻止。在行動中,陳之微剛剛擊斃本次策劃的領頭人,也是反叛軍頭目陳燼,並留存錄影。」
她的一番話極長,卻又極快,可仍然讓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下一刻,整個會場人生鼎沸,幾乎爆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尖叫。無數反對聲,抗議聲,起鬨聲也迅速響起。
「接下來,我們會讓親歷這件事的陳之微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