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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霍利真是因為身材而對裂口感興趣……威爾默牙根犯癢,他會用牙齒狠狠地咬去霍利的肩膀,要沁出血珠,才能發洩他的妒恨。
再含著鐵鏽味,堵住霍利的嘴,攫住唇舌,讓他不能隨便和別人言笑晏晏。
……
餐桌不留一點殘羹剩飯,裂口和半皮從未吃得這麼滿足過。
威爾默曾在營內給他倆開過數回小灶,廚藝也是隊內公認的好。
今天這口飯,與其說是找回記憶裡的味道,不如說追溯到它原有的高度;以往吃進嘴的東西,完全無法和它比擬。
「我以前嚼的都是泔水,喝的全是牛尿……」裂口肚皮滾圓,攤在椅背上,動彈不得。
桌上的酒瓶數他面前堆得最多,但他連酒瘋也沒力氣去撒,吃撐了。
霍利起身收拾餐具,今天被帶的興致高,多給自己斟了幾杯,眼裡透著微醺。
走到裂口面前時,他微微俯身。襯衣圓領寬敞,有些低,隨著動作往下落。
裂口眯著眼,目光如炬,定定地注視內裡中空,卻又滿溢的領口。
驀地頭頂和腳趾同時傳來痛楚,他一聲痛號,不知該先捂頭還是摸腳。
霍利被驚得一抖,鎖骨處的項鍊跳出領子。
「你瞎看些什麼?!」半皮低吼道。
他原本無意轉向這頭,結果發現這傻不愣登的玩意兒在亂瞄不該看的地方,酒直接嚇醒一半。
「你打我幹嗎,」裂口選擇先摸頭,捂著被對方猛敲的痛處,語氣委屈,「我在看霍利的項鍊。」
「項鍊?」霍利聽到二人的對話。
「是啊。老大的項鍊送你帶啦?我以前在陣營裡天天看他脖子上拴著。」
霍利沒有立即作答。
裂口接著滔滔不絕地說:「老大對條項鍊珍惜得不得了。當時有人吃熊心豹子膽,想朝項鍊下手,無非是要看老大吃癟……」
「然後他們一個個被收拾得哭爹喊娘,屁滾尿流。自那之後,不少人敬畏老大,許多人也不敢再打它的主意。」
屋子安靜下來,壁爐的燃火聲在輕輕跳躍。
似乎回憶起什麼,裂口打個酒嗝,繼續道:「哎,半皮,你還記得不……有回項鍊在戰鬥後被打落雪地裡,老大直接上手去掘雪。那是我頭一回見識老大驚慌失措……嗷——疼!」
「你又踩我!」裂口沖半皮高嚷。
半皮心說兩回都不是我踩的你,但我恨不得就地宰了你。
霍利復又開始收拾餐具,他嘴角銜著意味不明的弧度,貼心地沒去看威爾默窘迫的神色。
入夜,眾人在酒坊的小屋裡休息。
春雨澆落屋簷,打濕地面,草木的清香混雜冷雨之間。
裂口與半皮早已酣然入夢,屋外仍然點著燭光。
霍利肩披青色外套,坐在廊簷底下,燒一壺解酒茶,側耳諦聽雨打葉片。
一扇木窗前,威爾默半倚牆壁,將燭光所在的位置圈入視線。
他們都能察覺到彼此的存在,觀看同一片雨幕;他們各懷心思,思慮同一件心事。
……
做客足有七日,裂口和半皮雖沒能把遺落島的風光全部覽盡,但每天酒足飯飽,既填胃又養膘,快活得不行。
終歸只是休假來的,二人沒法更長久地呆在遺落島。霍利知道,幾天之後他們便要啟程離開。
這些天他的神經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揉揉額角和鼻根,霍利放下各家店送來的帳簿。既然沒法集中精力,不如早早把「病根」解決掉,總拖著不是辦法。
他要去跟威爾默詢問清楚。
走出屋子,霍利伸著懶腰,忽然瞥見裂口正在馬廄附近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