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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了撫脖子上新多的一根繩子,上頭掛著昨晚的那個玉佩,笑著道,「她熬的粥很好喝,也暖胃,何罪之有?」
「請娘娘恕罪,能給娘娘熬粥,是妾身妹妹的福分。」
很誠懇,不似作假,「你叫什麼?」
「妾身鳳竹。」
我看著她跪在地上的單薄身子,覺得她不像是攀附權貴的人,「為何給安王做妾?」
她驚訝地抬頭望著我,「安王於妾身有恩,妾身……」
有恩?
我笑著搖搖頭,「你可知女子為若為妾,會有多少無可奈和身不由己?」
她的眼神裡有一閃而過的痛苦,而後轉為堅定,「妾身……妾身願意。」
願意…
我有些惋惜卻並未留什麼情面,「你說你願意,便記得安分守己,不是你的,不要去肖想,記住自己的身份,安王妃是個爽朗的人,她不會為難於你的。」
因為她不屑。
「妾身明白。」
我看著她單薄的身子,也許也是個可憐的姑娘。
最近真是愈發容易心軟了。
·
宋祁自我說出那句女子為妾的言論後便一直盯著我看,我只做不知,上馬車前轉頭去問木頭樁子一般立在一旁的於簡,「於統領?」
他抬頭,以為我有什麼吩咐,「諾。」
「於統領今年幾歲了?」
他驚愕的看向我,似是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卻很快恢復鎮定,「回夫人的話,臣今年二十又一。」
二十一,不小了。
我饒有興致地打量他的表情,繼續道,「可曾婚配?」
於簡這下呆住了,一言難盡地望著我,耳根子逐漸地紅了起來,「未曾。」
哦,未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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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黑著臉將我扶上車,神色間說不出是惱怒還是什麼。
前面就是城門了,守城的兩個官兵握著長矛直挺挺地站著,於簡拿了塊牌子遞上去,那兩個官兵誠惶誠恐地行了個禮後我們的馬車就駛出了城門。
我掀開簾子往後望去,旭日東升,高大恢弘的城樓沉澱在天地間,士兵筆挺的身影逐漸化為兩個小點。
我才知道,就算這裡似乎再沒有什麼值得留戀,我也是不捨的,十六年不過彈指一瞬,很多人的臉在腦海里一晃而過,最後卻只剩宋祁。
我縮回頭,聽得宋祁帶笑的聲音,「這麼望著做什麼,又不是不回來了,若喜歡這城樓,下次帶你上去逛逛。」
不回來這三個字一下子碰到了我緊張的神經,沒有看到他意味深長的表情,我的心跳驟然加快,「妾身看的是朝陽呢,初生的太陽,看著總是讓人充滿希望。」
宋祁靠近我,「那然兒希望什麼?」
自由?山水?紅塵?
又好像都不是,我覺得我心裡有太多壓抑著的東西,不敢隨心所欲,不敢放下心防,不敢放縱自己。
清晨微涼的風吹不散我心裡的難過,這種從來沒有人依靠的感覺,叫做孤獨,叫做迷茫。
執著著逃離,想過小老百姓的生活,養花種草,偶爾走走這大好河山,可,為什麼有那麼一絲的猶豫。
最後,我只能說一句,「我不知道。」
宋祁也不在意,「你方才在別院說,做妾有太多身不由己,然兒,你總是心事重重若即若離,可是不願與我做妃子?」
都是妾?有區別麼?
這個問題,我連敷衍都沒有,「不願意,與人為妾,太過輕賤自己。」
我也不知為何,這話說的,很委屈,倒像是他輕賤了我,可在我眼裡,事實也是這樣。
不等他說話,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