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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宗族祭祀,祖父和堂兄都要念長長的祭詞。」
「我倒覺得,不必把所有的心思都告訴神仙。」
「只要心誠、力行,想要的都會得到。」
梁徽若有所思,輕聲重複他的話:「只要心誠、力行,想要的都會得到?」
「照清規這麼說,那這世上,沒有辦不成的事了。」梁徽的眉眼在燈火裡,一半被點亮,一半隱沒於黑夜。
祝知宜:「你不信麼?」
梁徽不置可否一笑。
祝知宜很認真說:「你看,你這便是心不誠。」
祝知宜是很固執的,總有他的理,梁徽只好說,「是。」
河岸熙熙攘攘,人生喧譁,他們只能挨很近說話,像兩隻額碰著額的動物。
祝知宜苦口婆心:「你要心誠,神佛會佑你,我也會幫你。」
「是麼?」梁徽好笑,心裡又湧上一點暖:「你會幫我?」
祝知宜認真道:「我說過的,你可以信我,我不會騙你。」君子一諾千斤重。
梁徽斂了笑,沉默片刻,隨手拿起花燈碰了碰他手上的,好似在結成一個諾約:「好。」
花燈盈盈,順著夜河的流水飄遠,燈火搖曳,月近中天,岸上的人漸漸散了。
兩人騎馬回宮,夜裡風大,梁徽將外袍披在祝知宜身上,臨近朱門,祝知宜忽然一勒韁繩。
梁徽也停下:「怎麼了?」
祝知宜掏出一塊福祿牌,揚手拋過去,梁徽穩穩接住,桃花木,玉佩大小,上面還是那幾個字:「得償所願。」
梁徽勾唇:「送我?」
「嗯,」祝知宜趁他去借火摺子的時候買的,「謝你今日請我喝酒聽戲。」
「這麼急麼?」梁徽笑問,連回到宮都等不及。
祝知宜也不知道,或許是過了那道朱紅宮門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這牌符是祝清規送給梁君庭的,不是君後送給皇上的。
祝知宜笑笑,沒說話,策馬向前,道道朱紅宮門漸次大開,盞盞宮燈琉光摧殘,梁徽握住韁繩緊步跟上。
夏露一過,天悶熱起來,霜月初四,赫蘭長公主攜南疆大將軍省親隊伍抵京,舉城翹首,萬人空巷。
赫蘭公主身份尊貴,大將軍戰功赫赫,帝後親臨城門迎見。
赫蘭公主比祝知宜母親虛小几歲,兩人是手帕交,算是自小看著祝知宜長大,自祝家出事後,又一力保下他,如母如姐,有護佑之恩。
反倒是梁徽作為其嫡親侄子,與她無甚交集,形同陌客。她對這位登基前名不見經傳的五皇侄甚至連印象都無多少,這人彷彿是在先太子倒臺、八皇奪嫡玉石俱焚後忽然殺出來的,橫空出世,一舉登機,才能、品性俱不瞭解。
長公主與佟太后相互看不上眼,宮宴上,兩人夾槍帶棒,明槍暗箭,都是正當茂年的女主子,身份顯赫氣場剛強。
「嗤,她未出閣時便處處比不過我,今時今日竟還不死心。」長公主這些年隨大將軍去了邊疆,本就直率的性子又染上幾分英颯,更加愛憎分明心直口快。
祝知宜陪她在鳳隨宮散步,好笑又無奈地搖頭。
「你呢?在這宮裡過得如何?」
祝知宜說:「挺好的。」
長公主過了庭院,進了偏廳,穿堂風過有暗香,她隨口問:「你種牡丹?」
她離京的時候祝知宜如行屍走肉麻木度曰,自己都快枯竭而死,今日竟有閒情逸緻養起花來了。
祝知宜微怔,隨口答:「皇上種的。」牡丹、墨梅、睡蓮,還養了金魚,梁徽當真是精力充沛,日理萬機也不忘折騰花花草草。
長公主手一頓,抬眉,掃了一眼他這偏廂,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