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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宜笑笑:「好,臣等著。」
月涼如水,戰地寒霜,一路人馬潛夜入城。
祝知宜認出了他身邊的將士是那日在姬寧身邊的那個影衛,挑眉道:「你是皇上的人。」
影衛頓了一下,不知道君後是如何看出來的,因為這支送行的隊伍全都是姬寧手下的精銳,他想起平日裡上頭對他們「君後為重」的要求,如實回:「回君後,是。」
祝知宜心道,果然沒有人能逃脫梁徽的掌控,他對那影衛笑笑:「那你的將軍怕是要生氣了。」
影衛抿唇沉默,顯然也是頗為愁苦的模樣。
祝知宜彎了彎嘴角,心裡竟然有些羨慕他。
入城門前,祝知宜最後囑附影衛:「保護好皇上,保護好姬將軍。」
「是。」
祝知宜獨自入城,黑夜的雪地中,大梁最驍勇善戰的精銳列成一排注視著那個挺拔如竹墨衣飄揚的身影徹底融進夜雪之中。
這個悲壯的背影他們久久不能忘記,從某種程度來說,正是從這個頂天立地的背影開始,開啟了大梁接下來數十載的熙慶中興。
第68章 破城
梁徽目送那抹挺拔清峻的身影越走越遠,直至那抹月白徹底隱入夜色不見才肯掉轉馬頭。
姬寧、石道安、隋寅都遠遠跟在後頭,不敢言語。
夜雪難行,梁徽偏要一路疾馳,瘋魔般衝進風雪中,汗血馬受了驚,梁徽被重重摔下來,滾至路邊,影衛想要上前攙扶,被石道安止住。
梁徽是在發洩,再憋下去人怕是要真的瘋了。
他眉宇陰沉,被摔了也不覺得疼,很快又冷靜下來,面無表情命令:「舉全軍之力排查拆卸火筒,按照地形分配兵力,天亮之前完成。」
軍營亮起千帳燈,梁徽自己也和所有將士一起,一頭扎進冰雪中。
忽而,隋寅面色驚恐,飛奔來報:「皇上——山頭那邊的樹樁被移動過位置!!前些天冰太厚給封住了,看不清下邊,現在鑿深了才發現,這樣冷的天土竟然是鬆軟的!這說明——」
梁徽瞳孔一縮,這說明,城內或許有地宮,福王早就在密謀圖反之前便留了地道作為後路。
原來他們之前一直無法探測察覺火筒,是因為它們根本不是藏在土壤表層,而是儲存在地宮倉。
暗藏一座地宮,可見福王在先帝時就已經開始暗中蟄伏。
隋寅急切高聲催促:「懇請皇上速速傳令君後回營!」
他本就對梁徽派祝知宜去當人質心懷怨念,如今更是顧不上什麼君臣之禮,面紅赤目:「所有的地宮地道都一定會設定重重關卡,若是在陸上還有君後逃生的餘地,但在封閉空間,幾乎是一旦合上就形成固若金湯的完整閉路,永遠無法以外力開啟,他耗不到援軍來的,皇上再不召回君後就晚了!」
梁徽呼吸急促起來,心下湧來鋪天蓋地的慌亂與不安,腦中閃過無數妄念,去他的江山社稷,去他的皇權一統。
石道安見狀,大驚,急忙上前喝住隋寅這魯莽後生,慣來慈祥的臉極其嚴肅,額筋畢露字字泣血:「皇上三思!!開弓沒有回頭箭,敵軍已經知道君後啟程,此時貿然召回,無異於出爾反爾挑釁戲耍,君上不顧城中數萬百姓也要顧及君後安危!」
副將也忙阻止道:「皇上,按照行車腳程,君後此時已臨入關,我軍恐已……鞭長莫及,若是硬闖只怕一切部署功虧一簣。」
梁徽垂眸看著冰雪,面無表情,一動未動。
石道安摸不準他在想什麼,生怕他一個衝動在這種關節眼上做出不可挽回的決定,直接攔在他前頭,跪下,目光錚錚,一字一句震耳發聵:「皇上!」
「皇上還記得臣當初的話麼?!魚和熊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