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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擔心女兒的心理狀況,又憂慮她的招生考試,溫媽媽最先從錯愕中抽身, 堪堪動身上前,溫月月突然拽著溫爸爸的衣角, 一點一點跪下。
溫爸爸手裡抱著骨灰盒,也許是長時間沒能好好休息, 他挺直的背影彎了一些。
像瀕死的人放棄最後一根稻草,溫月月回神。
爺爺離開了, 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同時帶走的,還有那個微風和煦的艷陽天,眉毛彎彎、眼角彎彎的笑臉,下田勞碌前蓋在頭頂的大草帽。
多少思念抱歉,末了只凝成喑啞一聲呼喚,「爺爺……」
月月啊。
沒能見爺爺最後一面,也錯過了譽川大學。
人生那麼長,她可能再也遇不到比爺爺對她更好的人,也不會再找到比秦鯤更愛她的人。
……
月亮鬧鐘準時鬧鈴,噩夢被打斷。
溫月月魘住了,悲傷透過緊閉的雙眼蔓延,淚水沾濕枕被,她卻哭的很小聲。
明媚的陽光調皮的從窗簾縫隙中鑽進來,不知第多少次這麼醒來,溫月月筋疲力竭的揉太陽穴,另隻手去夠手機。
螢幕亮,顯示一個時間。
時間上方還有日期和天氣。
窗外四月芳菲天,爺爺已經去世七年了。
好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溫月月考去另個大學,與y市相距半個地球,同所有平凡人一樣,交畢業論文準備答辯,然後在忙忙碌碌中找一份工作,朝九晚五。
日子就在指尖流逝。
曾經那些青蔥歲月,還有歲月裡神采飛揚的少年,上了鏽蒙了灰,積壓在箱底,成了俗氣的心上未亡人。
意識漸漸清醒,門鈴悠悠的響了。
下床開門,許琦一手抱著祁鬥,一手拎著塑膠袋,灰色運動套裝換成新樣式,他笑的比從前更稚氣一些。
畢業後,溫月月在一家報社做記者,某天突然收到許琦的快遞。
從大名鼎鼎的殷氏旅遊總公司寄來的,著實驚掉了辦公室小丫頭的下巴。至於許老闆到底怎麼從茫茫人海把她找出來,溫月月不得而知。
塑膠袋裡裝的是早飯和生食,許琦熟門熟路的進來,將祁鬥放在沙發後去廚房忙活。
像以往無數次那樣,溫月月自覺的去沙發照顧祁鬥,想要小孩子安靜簡單的很,給他個手機就行了。
肉嘟嘟的小手在螢幕上滑來滑去,祁鬥玩的不亦樂乎。
溫月月把他衣領扣上,低聲叮囑:「只許玩兒一會兒。」
類似於大人的擔心,祁鬥從小聽到大,但他聰明的選擇左耳進右耳出,頂嘴只會被要求立刻停止,得不償失。
專心致志的盯著手機螢幕,「月月姐姐,你什麼時候嫁進我家?」
一口水差點噴出,這孩子怎麼回事,到底誰教的?
「鬥鬥,怎麼突然這麼問?」
「許琦哥哥每天都忙著畫你,也不帶我遛彎,也不帶我去超市,我問他到底要畫多少,他說畫到你嫁給他。」祁鬥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像只離水的魚,「我們男人就是這樣,會被愛情沖昏頭腦的。」
他講的一本正經,溫月月聽的百臉懵逼。
什麼男人……什麼頭腦……到底是誰教的啊喂!
說起這樁,她還鬧過笑話。
許琦這人有毛病,他喜歡拿祁鬥當女孩子養,梳倆小辮弄個洋娃娃什麼的,搞的全世界都以為祁鬥是女孩子,直到有次溫月月給祁鬥換尿布……
場面太酷,和諧。
溫月月嘆氣,起身去廚房給許琦打下手。
作為有錢人,許琦不太稱職,他沒有昂貴的限量版,幹起家務也僅僅有條,廚房裡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