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4 頁)
劉繒帛漲紅了臉,&ldo;晏如兄!&rdo;
蘇誨忍不住伸手刮他滾燙麵皮,&ldo;眼見著就快弱冠,還如此羞赧,以後若是娶了嫂子,光是洞房花燭就讓人為你焦心。&rdo;
劉繒帛一把捉住他手,只覺觸手滑膩冰涼,便放在手心裡晤了晤,&ldo;如我一般潦倒,還是勿要禍害好人家的姑娘了。&rdo;
蘇誨手被他握住,不知為何,卻是心頭一顫,頓感陣陣慌亂,更為古怪的是,竟捨不得把手抽開。
劉繒帛見他垂首無語,耳廓隱隱泛紅,一直蔓延至腮邊,就如抹勻了的上好的胭脂,禁不住愣愣看著,發怔起來。
&ldo;阿兄,蘇大哥,該用午膳了!&rdo;
一聽劉綺羅的聲音,蘇誨趕緊將手甩開,二人均是一陣悵然若失。
自那日之後,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二人彷彿比往日更親密些。劉繒帛並未想太多,只是跟從本心,蘇誨卻早已心如亂麻,只是不知如何是好,又無法推卻碰觸時心底泛起的暖意,便乾脆裝傻充愣。
於是一家人又一塊守了歲,正月初七那日,劉繒帛與蘇誨便辭別劉母、劉綺羅,往長安去了。
與大多數寒門舉子相類,他二人也不寬裕,自是賃不起車馬,便只能靠雙足一步步走過去。幸而東西二京間築有寬闊官道,一路遊賞風景,倒也不甚勞累。
快到商州之時,蘇誨已覺得雙足作痛,休整時褪去鞋襪,果然起了血泡。
此時已是日暮,劉繒帛環顧左近,除去一兩間簡陋茶棚再無棲身之所。
蘇誨蹙眉,復又將羅襪穿上,掙扎著要站起身。
&ldo;你又逞強。&rdo;劉繒帛攔住他。
蘇誨沒好氣,&ldo;咱們還是抓緊趕路吧,天色已是不早,再耽擱下去就只能風餐露宿。更要緊的是,若是遇見強人,連性命都是難保……&rdo;
劉繒帛將手上包裹扔給蘇誨,半蹲下來。
蘇誨遲疑道,&ldo;你這是?&rdo;
&ldo;上來罷,趕路要緊。&rdo;
蘇誨還在躊躇,劉繒帛回過頭來,&ldo;莫作婦人之態。&rdo;
蘇誨咬咬唇,雙手摟住他脖子,低聲道,&ldo;怎麼覺得自你我相識之日起,我日日都在拖累你。&rdo;
劉繒帛比尋常書生精壯些,負著個七尺男兒竟也不如何吃力,步履如常,&ldo;你來家中也有四五年了罷?在我眼裡,你早已如同手足家人一般,何分彼此?更何況,從借我九經開始,你幫我的也不少罷?譬如你每月給的房錢,實則遠遠高過市價;院中的菜畦雞籠你也分擔了不少罷?更何況,你還教綺羅讀書……&rdo;
劉繒帛平日寡言,可有時在他面前卻會顯得格外囉嗦,伏在他寬闊背上,時不時面頰會蹭到他頸項鬢角,蘇誨禁不住微微有些耳熱,乾脆闔上眼聽著他絮叨。
&ldo;晏如?&rdo;劉繒帛說了許久,卻不見人回應,回頭一看,蘇誨竟就那麼趴在他背上睡著了,不由得莞爾一笑,更放慢了腳步,唯恐擾了他一場好眠。
蘇誨醒來時,已是深更半夜,劉繒帛在他身側睡得正熟。
睜眼大量,彷彿二人已在某個破廟之內,這一路顛簸,也不知劉繒帛是如何做到來回搬動而不驚醒自己的。
劉繒帛雙眉微皺,睡得正沉,想來也是累極了,竟還有微微的鼾聲。
蘇誨低頭,自己身下墊著劉繒帛的外衫,而他卻糙糙臥在幾把乾淨的稻糙之上,而自己雙足,顯然已被劉繒帛處理過傷口,已無大礙。
蘇誨心中一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