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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時候兩隻腳都磨出了血,站在那裡都止不住的打顫,若不是她使勁掐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倒下,只怕早就暈倒在來的路上了。
若真是倒在路上,這些人也不會撿她回來的吧!
蘭朔似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驛館是早就備好了的,一回來就有人俸上了熱茶,他坐在太師椅上,聽著下人匯報驛館的情況,半杯茶飲盡才想起她這個多出來的人來。
「給這位」他頓了一下。
古音微微福身:「奴婢名喚古音。」
「樂音的音?」
「是」
蘭朔沉吟一瞬:「能歌善舞,到是和你很相配。」
古音不知道該如何接,只能沉默。
好在這位新主子不是什麼無所事事的人,也就問了這一句就去忙了,讓人帶了她去後院。
古音以前聽陳志同夫人吐槽過,驛館環境太差,都沒人願意多待,可跟著丫鬟到後院的一路,她看到的都是花葉繁茂,一塵不染,奴才各司其職穿梭其中,看到她也沒有絲毫好奇,一看就是規矩嚴明□□得當的。
吉水縣□□不出這樣的人,潮州都無可能,只能是從京城帶來的。
侍女把她安排在驛館深處的一間小廂房裡,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她不要亂跑,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房中。
這就是變相的軟禁,看樣子陳縣令失算了,蘭朔根本就沒看上她,只是為了應付他才帶她回來罷了。
這地方偏僻,呆在這十天半月根本見不到人影,不要說勾引蘭朔了,之後還能不能再出去都不一定。
不過這樣正合她的心意,御史不會永遠待在這,等事情辦完了就要回京都,到時候她就可以離開了。
送侍女出門,關了房門的一瞬間她就再也堅持不住跌坐到了地上,顫著手拉起裙角,原本不染纖塵的白色舞裙已經沾滿了汙濁的塵土,遮蓋住了混雜在裡面的血跡。
裙角下她的一雙腳已經腫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繡鞋更是沒法看,鞋底都磨得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層,腳落在地上和直接踩在地上沒什麼差別。
她試著去把鞋取下來,試了好幾次根本不可能,鞋子本來是合腳的,可現在她腳腫了,圓滾滾的一個將鞋子死死的卡住了,鞋邊勒進了肉裡,再加上四周被磨出了水泡,有的破了露出了皮肉,若是強行把鞋扯下來,和凌遲沒什麼區別,扯下來她這雙腳估計也就廢了。
好在在梳妝檯上發現了一把剪刀,強撐著扶了椅子站起來,走一步就要停好一會才能繼續下一步,短短的幾米路程,她走了快半盞茶才走到。
拿了剪刀也顧不得形象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才用剪刀一點點把鞋子剪開。
不過剪兩塊布的事情,她彷彿過了一輩子那麼長,整個過程疼的渾身顫抖,鞋子取下來的時候,腳周都在不停的冒血珠,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的滴下來,死命的咬住嘴唇才控制住自己不叫出來。
沒有藥她只能把腳就這麼放在地上,屋裡的窗戶未關全,夜風吹過來反倒緩解了幾分疼痛,明明床就在兩步遠的地方,卻沒有力氣爬過去,她的對面就是梳妝檯,銅鏡殘忍的照出她此刻的狼狽模樣。
上次這個樣子似乎還是她五歲隨父親逃荒的時候,那時候她也是穿著一雙被磨破了的鞋,鞋子不合腳,衣服也不合身,跟在衣著華麗的陳府管家身後,惶然無措。
如今這種惶然無措的感覺又回到了她身上,看著那雙慘不忍睹的腳,終於還是忍不住抱住了膝蓋。
脊背微微顫抖。
——
前廳裡,她走後陸雲起終於忍不住,三兩句話趕走管家後坐他對面一臉不解的問:「你到底怎麼想的,你不是最厭惡女人了嗎?把她帶回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