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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強行掰扯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難道非得驚動了旁人,真給自己惹了麻煩,才肯罷休嗎?
杜素然在心裡反覆地勸自己,終是不停地告訴自己:只當她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妹妹罷了,不至於為她穿個鞋襪,就是服侍她,就是折損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一想到「小妹妹」這個詞彙,杜素然的臉上還是閃過了不自然的表情。
她到底還是重新走回來,俯下身去,拾起了之前被她丟在地上的羅襪和繡鞋。
體貼地抖落掉上面可能沾著的塵土之後,杜素然才小心地抬起太平公主的貴足,套上羅襪,整理一番褲腳之後,又替太平公主穿上了繡鞋。
太平公主見杜素然一副小心謹慎,又挺體貼的架勢,嘴唇動了動,還是抿緊了。
她記起來,自己為什麼要沒命地追上杜素然了。
那些質問的話,她還沒顧得上問呢!
杜素然替太平公主著襪穿鞋罷,稍後兩步,讓出空間來。
「殿下覺得如何?請下地走幾步。」她不敢確定太平公主的身體是否真的安然無恙了。
太平公主則不買她的帳,而是「蹭」地在椅上站起身來,於是比杜素然高出一大截。
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可比不得不仰視著杜素然,好多了!
太平公主滿意地嘴角翹起。
這使得她整個人都透出了一股子俏皮之感。
杜素然仰視著她,看得表情一呆。
太平公主並不知道杜素然心裡面的波瀾起伏。
她幽幽地冷笑兩聲,笑得杜素然頭皮發炸——
這種感覺,很像是她面對武皇后的時候的感覺。
杜素然凜然之後,便不由得大皺眉頭:這小公主是在刻意學她的母后嗎?
怪不得阿孃總喜歡坐在高處訓斥責罰跪伏在地的人,這種感覺,可真是好!
太平公主回想著平素所見的武皇后的樣子,越發覺得志得意滿。
她於是冷森森地開口了:「杜素然,你在母后面前挑唆母后與弘哥的關係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的,小心謹慎?」
「臣沒有挑唆天后與太子的關係!」杜素然忙回答道,生怕被太平公主扣上這麼一頂大帽子。
太平公主冷笑:「若不是因為你的窺視,母后又如何得知弘哥遇見了義陽和宣城兩位姐姐?」
杜素然聽她喚義陽公主和宣城公主為「姐姐」,眉頭擰起。
以杜素然的身份,無法評論這深宮中事,尤其是對著地位特殊的太平公主。
只得迂迴道:「殿下還年輕,很多事你並不清楚其原委。還請不要妄加評論為好!」
「你在教訓本宮?」太平公主不悅道。
「不敢!」杜素然朗聲道,「但是這些話頭兒,殿下以後還是少說、不說為妙。」
太平公主聞言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猛地跳下椅子,衝到杜素然的面前,一把攥住了杜素然的衣襟:「你想說什麼?是不是……母后還要對弘哥做什麼?」
杜素然因為她的太過逼近,而感到不適,想要甩脫開她,又怕自己手底下失了分寸傷了她,遂瞥開眼去,看著遠處,淡漠道:「殿下還是少胡思亂想的好。」
太平公主被她更激出了火氣,攥著她的襟口,強迫她抵近了自己:「弘哥是太子之尊!是父皇親封的大唐的太子!你們也敢動!」
杜素然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她扭過臉來,看著眼前這個為了自己的親哥哥而質問自己的小公主,心情複雜極了。
論理,有些話不該她說,自有天后教導;太平公主的安危,也輪不到她來保護,天潢貴胄的小公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