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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被來自手臂上的力量,陡然喚回了神魂。
她怔了怔,從那個「千古一扶」的幻想中醒過神來。
眼前的,來自手臂上的壓力,來自武皇后的壓力,才是最最真實的存在。
在這個前路不可知的平行時空之中,她竟還在幻想著將來如何如何?
她下一瞬,有沒有命在,都還是未知呢!
這麼想著,婉兒險些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她在做什麼?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婉兒惶然地垂下眉眼去。
她的這些反應,無不在武皇后的感知範圍之內,亦被婆婆看入了眼裡。
婉兒並不知道,她的這些反應,在這兩個各存心思的人的眼裡,是另一種意味——
武皇后當然很是滿意自己的威懾力讓婉兒乖乖聽話,而婆婆的眼底,泛上的,是十分的擔心。
見婆婆多瞧了婉兒幾眼,武皇后滿意於這樣的結果。
「上人當真不請本宮進去說話?」武皇后哂道,「上人是想讓本宮不請而自入嗎?」
說著,又故意在婉兒扶著她的那隻手臂上,向下壓了一壓。
婉兒的脊背繃緊,呆了呆眼——
就在剛剛,武皇后壓下手臂的時候,婉兒的指側,不小心劃過了武皇后的肌膚。
柔滑細膩的觸感一閃即逝,彷彿只是一個,幻覺。
婆婆的瞳子微收,驀地垂下眼去,強自斂起眼中的鋒銳。
「請!」這個字,她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說罷,身形向後撤去,讓出了通往靜安宮的去路。
武皇后聽出了她的情緒,嘴角的笑紋更深了些。
不過,她卻並沒有急著往靜安宮內走,而是又笑幽幽道:「上人修行寶地,本宮這等凡人,可不敢擅闖。」
什麼「寶地」「凡人」的,還不是為著怕裡面存著什麼暗算,不敢先進去嗎?
婆婆的眼中劃過譏諷之意,鼻腔中若有若無地「哼」了一聲,自顧第一個入內。
她前腳踏入靜安宮的大門,後面就有趙應帶著幾名小內監,跟了進去。
趙應的聲音接著迴響在了靜安宮內:「天后娘娘駕臨靜安宮!」
做足了氣勢之後,武皇后才肯屈尊而就:「上官婉兒,扶本宮進去。」
婉兒能說什麼?
也只有老老實實地答應一句:「奴婢遵命。」
見識了剛才武皇后和婆婆的交鋒,婉兒算是徹底明白了:這位婆婆就是靜安宮的主人,也即昔年高祖皇帝的妃嬪,薛婕妤。
而且,在這個平行時空之中,薛婕妤應該也曾做過唐高宗的老師。不然,以武皇后的性子,怎麼可能還對她維持著表面的恭敬?
當初,已經被高宗封為河東郡夫人的薛婕妤,就是因為與上官儀通訊,疑似一同反對武皇后成為皇后,才被武皇后攛掇高宗廢去封號,安置在靜安宮中。現在,武皇后為什麼要親自來瞧她呢?
婉兒實在想不出這其中的緣由。
但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借著武皇后的勢,才得了機會進了靜安宮。
昨日,她可是被拒之門外,等了那麼久,還被攆走了的啊!
婉兒猜想,昨日薛婕妤那般做,八成是為了在宮中自保。
畢竟,薛婕妤曾經疑似和上官儀一同反對過武皇后。
「如何?」武皇后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婉兒的耳邊。
婉兒一愣:這是和她說話呢?
婉兒不敢確定,自然也不敢接茬兒,誰知道她哪一步會行差踏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武皇后沒得到回應,臉色一沉:「宮學裡就是這麼教你規矩的?」
婉兒這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