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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二挑起了眉,&ldo;怎麼了?&rdo;
雙兗望著他,欲哭無淚,&ldo;……腿軟了。&rdo;
言二也望著她,啞然失笑。他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ldo;上來吧。&rdo;
雙兗紅著臉,趴在了他背上。
一個在鄉下長大的野丫頭,隨便見到一條蛇都能被嚇成這樣,她真的是很沒出息。
言二背著她繼續往下走,轟隆的水聲愈來愈近,走過一個山坡的轉角,眼前霎時間豁然開朗,出現了一方小瀑布,位於河流的某條支流上。
七八米高的水簾從半空中掛下來,匯成一潭清澈的泉水,延伸出一條小溪,往河裡流去了。
言二仰頭看了看,他後腦勺末尾的頭髮一下子刮到了雙兗鼻子上,一股薰衣草的洗髮水香味。她鼻子一癢,趕緊抬起一隻手揉了揉,才沒有當場打出噴嚏來。
言二走到溪邊,腳步頓了頓,三兩下甩掉了腳上的懶人鞋,赤腳走進了水裡。
溪水有點涼,但不冰,沒過了他腳腕,踩著很舒服,腳底的鵝卵石有些滑,他走得很慢。
雙兗安靜地趴在他背上,看著他一點點往瀑布下面走過去,隨後停了下來。
言二詢問道,&ldo;能走了麼?我放你下來?&rdo;
雙兗糾結了兩秒鐘,搖頭道,&ldo;可以過去的。&rdo;她能走是能走了,但又貪圖這份安穩,一時還不想從言二背上下來。
於是言二就背著她,走進了瀑布裡。
水流從高處擊落在頭上和背上,有一些凜冽的鈍痛,但更多的是一種滌盪浮塵的透骨清涼。
雙兗在瀑布中有時半閉著眼睛,看不見自己情況如何,只看見水打濕了言二的頭髮,瞬間往他的衣襟直衝而下,他耳廓後的面板潔白,掛著水珠,浸潤著發亮。
言二在小瀑布下走了兩個來回,兩個人很快就渾身濕透了。
雙兗用手背抹了一把臉,用力眨了兩下眼睛。就在這時,她聽見了言二的笑聲。
非常清晰明朗。
他低聲道,&ldo;爽。&rdo;
雙兗也笑,&ldo;嗯。&rdo;
回去的路言二是背著雙兗走完的,停下來時,兩個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太陽烤乾了,坐進粉館裡又吃了一頓砂鍋羊肉粉。
點餐的時候,言二特意囑咐老闆娘把兩份羊肉都放在他碗裡,但老闆娘給忙忘了,還是原樣端了上來。
雙兗把自己的粉往言二那邊推了推,和他的並在一起,唰唰兩下把羊肉都夾到了他碗裡,鼻尖被碗上冒出的熱氣燻出了汗。
言二拿紙給她擦掉,&ldo;吃吧。&rdo;
雙兗用力點頭,&ldo;好。&rdo;
這是一個對於雙兗來說有些漫長又有些短暫的假期,和某些人待在一起的時光讓人只想逃離,但和另一些人待在一起的時光卻讓人十分享受,怎麼過也過不夠似的。
在她生命同行者的這場接力賽裡,爺爺的下一棒是黃芳,一度令她險些喪命,但黃芳的下一棒卻是言二。
毫無疑問,他一定是逝去的爺爺派來拯救她的奇蹟,直下人間,輾轉千里而至,帶來了很多她能看見的光亮。
暑期漸漸從流金鑠石過渡到了隱隱悶熱,在八月份的尾巴上,雙兗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老劉把她送到了闌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興奮,她這一路上竟然沒怎麼暈車。
下車的時候,她看見了言二,他正從院子裡走出來,腳上踩著的家居拖鞋都沒換。
言二是提前從瀅城走的,走得很突然,也沒說是為什麼,老劉說他開學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