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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外國人已經來過一次，他自然早就知道了他的報價。

黃芳接著道，&ldo;一百萬！他出一百萬，爸，這可不是個小數目！&rdo;

爺爺忽然嗤笑了一聲，&ldo;商周的東西，一百萬就把你給唬住了。&rdo;

一把商周的青銅古劍輾轉流落了上千年，最後到了他們雙家手裡，一代代地供奉到了今天。三千多年的歷史，外國佬只用一百萬就想把它帶離中國，真是異想天開。

黃芳可不懂古董有什麼歷史價值，她只知道有錢賺就不能放過，當下又要開口，&ldo;爸‐‐&rdo;

爺爺出聲打斷了她，&ldo;劍我會賣，錢少不了你的。&rdo;

黃芳愣了愣，一時之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見了什麼。

居然就這麼同意賣了？

這個老不死的把那個破爛東西成天當成寶貝供起來，偏偏總是有人流水線似的想要這把破爛劍，這都多少年了，從沒見他鬆口過。

黃芳反應過來，喜出望外道，&ldo;爸，你想通了？&rdo;

&ldo;賣是要賣。&rdo;爺爺淡淡道，&ldo;但不是現在。&rdo;

黃芳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她語氣僵硬道，&ldo;爸，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我是說，我不賣給他。&rdo;爺爺指了指那個外國人，對黃芳淡淡道，&ldo;放心吧，錢少不了你的。&rdo;

他雖然語氣沒什麼起伏，但黃芳還是感受到了他不願意和她狼狽為奸的意味，拉著臉陰沉道，&ldo;那你想什麼時候賣？&rdo;

爺爺說，&ldo;我今天就去聯絡那人，什麼時候賣要看他們什麼時候趕過來，要不了幾天。&rdo;

&ldo;好。&rdo;黃芳木著聲音道，&ldo;爸，你可要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rdo;

爺爺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道，&ldo;我記性還沒差到那種地步。&rdo;

黃芳恨雙兗恨得不行，總覺得生了個女兒就是賠錢貨。能讓她把雙兗帶走去讀書，也是因為老人答應了她，等賣了古劍，錢會有她的一份。

黃芳逼他做出了保證，當下也不再糾纏，轉身賠著笑和一直乾站在一邊的那個外國人和那個翻譯解釋。外國人倒是隨和，只笑著說了句什麼，翻譯的臉色比較臭，態度極差。

這事成了，不僅黃芳能拿佣金，他也有一份，沒想到整了半天壓根沒撈到好處。

他刺了黃芳幾句，後來外國人表示想離開了，他才跟著走了。

人一走，黃芳臉上擠出來的笑瞬間就沒了，一片空空蕩蕩，很是嚇人。

她抱著雙贏往另一邊走，那裡是她來鄉下的時候住的屋子。

爺爺叫了她一聲，&ldo;把錢錢留下給我看看。&rdo;

黃芳停住了腳步，卻沒放人，語氣陰森道，&ldo;我帶著錢錢就行了，爸你有雙兗不就夠了？&rdo;

爺爺靜靜看著她，良久以後嘆息一聲，揮了揮手，&ldo;你帶就你帶吧。&rdo;

黃芳頭也不回地走了。

&ldo;爺爺，黃嬸為什麼那麼討厭我？&rdo;雙兗忽然問。

其實說討厭還有些太輕了，只是七歲的雙兗暫時還用不出&ldo;恨&rdo;這個字眼。

&ldo;她‐‐咳咳，咳咳！&rdo;爺爺回答著，突然咳了起來，撕心裂肺的聲音裡帶著老人特有的那種滄桑感，半晌都沒止住。

雙兗一下慌了，拉了拉爺爺的袖子，&ldo;爺爺你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