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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武力表達憤怒的世界大戰重新開場之前,就把這個不幸埋藏在我一個人心裡吧。
我們正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兒子,兒子報復了。他在自己屋裡彈起了吉他。今年冬天,他長進真快,不用說,手也大了。他在吉他上找到了一條避世的路。現在奏的是“羅曼扎”裡的一段反覆曲,滑音像心臟的搏動,順著音階自然而然地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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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降啊降,他在用無限的柔情轟炸我們,把片々鵝毛似的音符投下來,投向芸芸眾生,投向賓朋,投向罪人。
正文 10醫生之妻(1)…手稿首發…
醫生之妻
[美]約翰?厄普代克著
韓松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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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魚?”醫生之妻的雀斑鼻鼻端在光燦燦的空中似乎變尖了。她把由於思索而暫失光彩的眼睛從加勒比誨碧綠的海水中抬起;水平面齊到她的咽喉。“不錯,我們見過一些。還是又黑又大的傢伙。”
依靠浮力緊々蜷縮在她身旁的拉爾夫伸直了雙腿,濺著水沫試探起周圍綠柱石海底的深度。他的突如其來的動作甚至即刻將海水攪渾。醫生之妻的嫩得出奇的笑聲如銀鈴響起。
“你們美國人,”她說,“太神經質啦。”說完便畧々把頭扎進水裡,一邊向回漂游,一邊讓海水輕々地在嘴邊泛起氣泡。她長著一張小臉,在當地氣候的作用下,面部呈玫瑰sè並生了雀斑;由於天々做海水浴,她的粘連的褐發已經黯然失sè。“它們很少進來這麼遠。我們的海灘入水很淺。在聖?馬丁那邊,此刻,臨岸的水很深。他們必須當心。”
她轉過身,以那種容易漂浮的豐滿女人的輕鬆划水動作微笑著向他游來。“真不該,”她說,由於使動挺起脖子讓嘴唇露出水面,聲音都變了。“維克?約翰遜走啦。他真是個好人。英國聖公會的老牧師。”她說“牧師”這兩個字說得相當粗重,或滑稽。她在拉爾夫身邊站起,指著海平線。“瞧,”她說,“他總是遊進海灣很遠很遠,他,還有他的大黑狗胡克。維克喜歡一口氣游出去,一直游到他筋疲力盡為止,然後他就漂浮,就抓住胡克的尾巴,狗就會把他拖進海灣。說實在的,真是奇觀,這位肥胖的英國老紳士,飄動著白髮,拉著一條狗的尾巴回來了。他從不顧忌鯊魚。噢,他總是遠々地游出去,直到變成個小黑點。”
他們站在齊腰深的海水裡,拉爾夫做了個手勢,他們便一同向海岸走去。平靜溫暖的海水被他們的腳步濺起。她在他身旁顯得很矮,聲音的氣流只吹到他的肩頭。“他走得真可惜。”她說,“他是個可愛的老紳士。他在這裡待了四十年。他愛這個島。”
“我看得出來他為什麼愛上了這裡。”拉爾夫說。他轉過臉去觀看環繞海灘的新月形地貌,好像他那新奇的目光可以重新喚起醫生之妻對這個美麗島嶼的感情——他也朦朦朧朧地似乎感覺到需要重新認識一番。白茫茫的沙灘空蕩無人。土著人只把它當作一個通道。他們的家都建在參差不齊的灘邊海葡萄樹樹籬的後面。低矮昏暗的簇葉之上隱現著星々點々的油毛氈、刷成粉sè的水泥、生了紅鏽的波紋狀鐵房頂、經過風吹雨打變得雪白的木牆,以及木牆上釘著的展平的煤油桶皮補丁、還有高腳架棚屋和未完工的空心煤渣磚建築。花草寥寥。正是一月份。但在輕々擺動的椰子樹葉下坐著一串串的椰子果,那高々的白雲(就像他老家chun天的流雲一樣)在告訴人們,這裡,開花季節和收穫季節是並行不悖和從不間斷的:發芽和成熟永遠交織在一起。四周看不到山脈。這個島很低,當他們坐飛機來到時,從上面看,它類似於聖?馬丁,或聖?馬丁的平面圖,而聖?馬丁則是拔海而起,狀如弗蒙特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