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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19年,她對了驕傲,錯了就認, 討厭誰就坦蕩地講,報復起人來直接乾脆, 從不在背地裡搞陰人的手段。今天卻要用這種不太體面的方式, 赴薛望山和易小茜約, 儘管知道自己迫不得已, 但多少有點心虛。
好在是, 北風在qq上反問她:【敲詐你的那個人都這麼心安理得, 你只是如實記錄他的所作所為,為什麼要感到心虛?】
她舒出長長的一口氣。
拿出手機,又給北風發了一條訊息:【謝謝你陪我聊了一整個下午。現在, 我要出發了。】
[北風]【別害怕。隨時找我, 我今天一直線上。】
和過往每一次, 沒什麼不同。
易小茜溫柔客氣地給她開門,桌上擺著按了她的喜好做的六菜一湯。
吃飯前易小茜照例給薛速速打了個影片電話, 薛速速在錄音棚排隊錄歌,歌詞都沒練熟呢, 卻還有閒心跟她搖頭晃腦地打招呼, 不止如此, 還把嘴聳得老高,隔著螢幕管她要親親。
臨掛前重複了一次又一次,她下個月有兩天假期,讓陶爾到時候一定一定要回家吃團圓飯,她在滬上沒有很想念爸爸媽媽,最想的是自己的漂亮小妹。
餐桌氛圍也如以前那般和諧融洽,薛望山面色慈祥地跟她交流,問她暑期在景大表現怎麼樣,問她裴大大四的課業難不難,現在和景大的導師是不是還保持著聯絡,這一年有什麼學習之餘的計劃和打算。
易小茜會及時地往她的杯中添果汁,做飯桌上的捧場王,用星星眼望著她,誇著爾爾好棒啊,讀書好厲害,幾個月不見又漂亮了,新的發色蠻好看的。
然後把手搭在薛望山手背上,總結:「老公,有個這樣的女兒,我們也太幸福了。」
可不是幸福嗎。
陶爾在心中冷笑:除了我,這世界上還有誰能這麼聽話地給你們送錢。
吃完飯就按照慣例,被薛望山叫去書房繼續聊。
這些年,每次來到薛望山的家、吃完易小茜的飯,隨薛望山步入黑暗,聽到書房門關上時響起的「咔噠」聲,陶爾總有一種自己被人推進牢籠、並在籠外上了鎖的感覺。
當同一個空間內只有他兩人時,薛望山便會一掃飯桌上的穩重端莊,摘掉眼鏡,靠在真皮座椅上,翹起二郎腿,點上煙,把下巴揚得很高——
冷眼睨著她。
目光嫌惡與不屑並存,像是在看爬進他書房的蟑螂。
「這次帶了多少錢。」他開門見山。
陶爾掏出銀行卡,推過去。
最近兩年,她琢磨出來了和薛望山的新的相處之道,就是進了書房,儘量聽薛望山講,鮮少開口表達意見。
本來今天也是不想說話的,但她想到北風給她的建議:
【兄弟,錄音時一定要把要點表達完整,你沒辦法控制他說什麼,但你這邊一定要留下關鍵資訊。】
【比如:你因為什麼來跟我要錢,我顧忌著什麼才會把這些錢給你;】
【比如:這次你要求我給你多少錢,我實際給你多少;上次你要求我給你多少,我已經給了你多少。】
【敲詐的理由和數額,是重點。】
於是,她嘆了口氣後,開口:「爸,這次你跟我要20萬,但7月份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給你轉了20萬了。所以今天我跟哥哥拿了10萬,加上我卡里本來還有的4萬,一共14。」
薛望山腮肉一提,哼道:「薛宴才給你打10萬塊?」
陶爾:「哥哥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
薛望山已瞧不出半點教授的修養,開口罵她:「賤不賤!那他媽是你的錢!你倒是一點兒都不介意他跟陶迆的齷齪事,還把陶迆的遺產全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