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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薄荷香味。
他坐在她那張寬大奢靡的梳妝檯前,撥弄著她養的那盆薄荷。
許聽寧恍然想起中學那回她留下值日,他也這樣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書。
那時候班裡班外的女生都喜歡看他,許聽寧也不例外,她一邊看一邊掃著地,等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跑去問他怎麼沒走,是不是在等她一起回家。
霍涔嗤笑,說:“許聽寧,你臉皮比校南牆還厚,我就是等只蟲子也不等你。”
許聽寧氣得抓上書包就跑,可她一向命背,跑下樓梯時崴了腳,倒跪在樓梯上,差點摔成狗吃屎。
她愛面子,忍著劇痛對周圍的同學說自己一點事都沒,可等大家走了,她又一個人坐在樓梯上抹眼淚。
霍涔從班裡出來,路過她身邊,下了一層,不知怎地又折了回來,他說:“許聽寧,你再不回家你外婆就要著急了。”
她不理他,把頭轉向牆。
他默了幾秒,又說:“要不要我揹你回去?”
那天他揹著她走過小巷子,走過梧桐樹蔭,走過兩人天天回家的路。
她趴在他背上,用自己馬尾髮梢扎他脖子、耳朵報仇,看他又疼又癢皺了眉頭,她就破涕笑了,忘了腳疼,也忘了再計較他說自己臉皮厚和不如蟲子了。
也許是她盯著他後背出神了太久,霍涔轉過了頭。
還是那張清俊的臉,但是許聽寧不會再以為他在等自己了。
“我剛給祁毛打電話了,他沒什麼事。”說罷她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去書房。
“餓了嗎?”霍涔像什麼都沒發生。
他永遠掐著她脈似的,他要翻篇許聽寧就說不出不字。
她頓了一下,點點頭,是餓了。
“先吃早飯吧。”霍涔問,“想下樓嗎?不想我把飯端上來。”
霍家用餐通常在一樓的餐廳,她不想下去,可這難免又要被秦美霜唸叨。
“還是下去吃吧。”
“好。”
霍涔又把頭轉了回去,薅了片她的薄荷葉。
這屋子以前就是霍涔的臥室,什麼都不缺,許聽寧東西也少,搬進來時只提出添個簡單的梳妝檯。
當時秦美霜非不讓添,說臥室裡有鏡子,會克到男人。
霍涔跟父母不和,就喜歡對著幹,他親自去挑了這麼個法式新古典風格的梳妝檯,細膩考究,奢華溫柔,鏡子上還鑲著鑽,像是生怕閃不到人。
不過到頭來被許聽寧放著幾塊錢的鬱美淨、手工做的蘆薈膠……和小區裡撿的薄荷草。
十分不搭調,就像許聽寧在這個家。
不過有霍涔在,這天早餐無比的豐盛。
秦美霜頂著打了一夜牌的黑眼圈,對著兒子一陣噓寒問暖,問霍涔工作順不順利,在香港飲食吃不吃得慣,睡眠好不好……最後又問有沒有跟爸爸見面。
霍涔的老爸霍商東也是位忙碌的商界人士,年輕時便事業有成,長得也頗英俊。只是如今長江後浪推前浪,各方面已經遠不及這個兒子了。
“沒,我爸改行程,先去英國了。”
霍商東出差,本來是先到香港。
“他在英國又沒業務,去那幹什麼……”秦美霜狐疑想著,下意識道,“哦,小渝最近在那!”
說完一陣詭異的安靜。
小渝全名霍飛渝,是霍涔如假包換的親弟弟。
可惜兄弟倆從小就不睦,從搶奶瓶,爭玩具,再到一言不合就打架,最嚴重的那次,霍飛渝的手被霍涔打成骨折,修養了三個多月才好。
弟弟從來幹不過哥哥。
即使身為父母偏向著弟弟,該幹不過,還是幹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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