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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重重嘆口氣：&ldo;朕的心思，你們沒有一個人能明白。朕是擔心江山社稷的大事。&rdo;

賀初有點不明白，但是他覺得皇上話裡有話。這個聊天似乎有點危險的意味。

&ldo;目前雖然太平，但始終有些人賊心不死，邊境又有諸多掣肘，常有騷亂。朕怕百年以後，留下一個爛攤子，不好收拾。&rdo;

&ldo;皇上洪福齊天，萬壽無疆！&rdo;賀初感覺有點冷汗下來了。他敏銳的察覺到皇上有什麼決策了。

&ldo;濟兒自小身體不好，性情也柔弱，尤其最近大病一場，朕很是擔心他能不能擔當這個重任。&rdo;

賀初品出了他的意思了。

皇宮有諸多皇子，但是論血統地位，皇后所生的大皇子和六皇子都有絕對的優勢。立嫡立長是歷來的古法，所以衛玄濟順理成章的成為太子。

可是平心而論，皇帝卻更喜歡第六子衛玄淵。他覺得這個兒子和自己更像，更有殺伐決斷的氣魄和能力。

賀初內心受到強烈的震動，幾乎要喊了出來：&ldo;皇上，立儲之事關乎國運，絕不能兒戲！&rdo;

雖然太子文弱，但他仁愛勤奮，將來必能關愛蒼生。沒有必要去更換儲君。哪怕皇上考慮的是對的，但是這種事一定會導致朝野震動，容易生變。

皇帝看出賀初的反對，有些不悅：&ldo;你怎麼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樣，讓朕失望！&rdo;

賀初擦擦額頭的汗珠，不敢再說什麼。心裡卻想著用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說服他皇上。

這時內侍稟報說六殿下來請安。皇帝高興道：&ldo;這小子來啦！賀卿，你呢就暫時委屈一下，到那個屏風後面躲一下。&rdo;

於是國之重臣賀初，就畏畏縮縮的蹲在了屏風後面。

衛玄淵時年十五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齡，眼中均是精銳之氣。他向父皇匯報了一下最近的功課和劍術，皇帝非常滿意的連連點頭。

聊了一會之後，皇帝突然漫不經心的問起：&ldo;淵兒，你認為要做天下之主，最重要的是什麼？&rdo;

賀初心中一震。這聖上分明是給六殿下明示了。他預感到一場暴風雨要來臨。

衛玄淵認真的看著父親，忽然恭謹行了大禮：&ldo;父皇，這個問題，兒臣從來沒有想過，兒臣也不想考慮這個問題。&rdo;

皇帝愣了一下，有點意外：&ldo;以前不想，那你現在想想！&rdo;

衛玄淵從容回道：&ldo;兒臣揣度父皇大概是想檢查兒臣最近的功課。&rdo;

賀初豎起耳朵。

&ldo;帝王之勢，沒有定律，可以為仁皇明君，也可以出霸主梟雄，全看時事而已。&rdo;

皇帝正色看向衛玄淵：&ldo;那你覺得自己呢？&rdo;

&ldo;如果恰逢亂世，天下繚繚，倒是有興趣一爭。但在太平盛世，天下最需要的卻是一位仁君，剋制守成。兒臣常為所欲為，自認是個自私的人，恐怕要令父皇失望了。&rdo;

老皇帝聽了許久不說話，定定的看著衛玄淵。

&ldo;兒臣鬥膽請求父皇，最近邊境常有作亂，兒臣期望可以領兵出征。&rdo;

&ldo;你說的都是心裡所想？&rdo;皇帝終於吐出一句話。

&ldo;不敢欺瞞父皇。&rdo;

&ldo;好吧，你先退下吧。&rdo;皇帝無力的揮揮手。

待衛玄淵離開，賀初站了出來，欣喜道：&ldo;恭喜聖上！殿下如此韜略胸襟，我朝必長治久安。&rdo;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