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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r;，對不對？&rdo;

peony覺得腦子都要炸開。

尹令儀，真的走到那一步了。

而尹令儀並不關心瀕臨崩潰的peony，而是接起了手機，對面似乎是他的醫生或別的什麼可以信任的人，只聽他核對了一下手錶，道：&ldo;凌晨一點四十分，6號閘口，好。辛苦你們了。&rdo;

他隨後彎腰開了床頭的手銬，將peony扯起來，又飛快將她的手重新扣在身後。

peony坐在床邊，看他麻利地收拾地上的管線和解調器，連帶那個半人高的玻璃皿，問道：&ldo;……你要去哪裡？&rdo;

&ldo;把謎底看完。&rdo;尹令儀說。

次日上午周檀早早把李陵弄醒，李陵在床邊找了半天內褲，問他：&ldo;今天這麼早？&rdo;

&ldo;看你日子過的，今天要回公司做本季度的心理評估了。&rdo;周檀剛洗好澡，邊擦頭髮邊把掉在地毯上的內褲撿起來遞給李陵，&ldo;這次請來的團隊很專業，還挺貴的。&rdo;

他嘴上這樣說，心下卻已經不太指望這份包含精神分析的評估報告了。他要真是瘋子，可有好大一群瘋子一塊兒瘋著呢。就連李陵，也早瘋了吧。

從大學時代，那個尚且還是&ldo;王雪川&rdo;的人，將紅色紙鶴丟棄在湖裡的那一刻，世界就開始向著瘋狂一去不復返。

要麼一起瘋著，要麼一起醒，沒有什麼可怕的。

周公館建在私人住宅相對稀疏的地方，但也不算距離商務中心十分遠，開車不需要半個小時就能到公司。

天氣陰涼，周檀只把車子停在公司前面露天車位上，正要下車，副駕駛座上的李陵接了個電話，裡面秦昭鳴的聲音傳來，幾乎是吼叫：&ldo;媽的怎麼現在才接？！周檀呢，你和周檀在一起嗎？！&rdo;

&ldo;對，我們剛到……&rdo;李陵被秦昭鳴氣急敗壞的聲音吼得耳朵發麻，還是好脾氣地回答。

秦昭鳴聞言卻聲音更大：&ldo;不要下車！攔住他！開車回去！越快越好！媽的你們……快滾回去，注意點看身有沒有人跟著！&rdo;

李陵其實不是很明白，但看著周檀解開安全帶半個身子已經探出車外，立刻喝了一聲：&ldo;周檀，等一下！&rdo;並伸手抓住周檀手臂，將他往回拽。

周檀沒有站穩，被突然發力的李陵拽得跌坐回來。

與此同時，一聲狙擊槍特有的嘯音破空而來，擊穿半開的車門，擦過周檀肩膀。

秦昭鳴在電話那端應該是聽到了，停頓了兩秒，又大吼：&ldo;這麼快，怎麼會這麼快！&rdo;

周檀單手用力關上車門，將觸屏駕駛系統切換給副駕，然後伸手抽走了李陵的手機，給了李陵一個眼神：&ldo;開車。&rdo;

李陵沒有廢話，接過操作權就迅速倒出車位，s型繞出停車場。期間至少有4-5發子彈落在車外，還有一發不知道打在哪裡，發出可怕的聲音。車內的迴路系統警報燈閃起來，李陵飛快將能源迴路從燃料切至備用電源，關閉網路導航修正，改為全手動駕駛。

周檀用手帕壓住流血的肩頭，側身抵住座位靠背，另一隻手將李陵的手機放在耳邊：&ldo;秦昭鳴是嗎，我是周檀。&rdo;

秦昭鳴在那邊梗了一下，幾乎是完全換了種口氣，聲音中的焦慮掩飾不住地溢位來：&ldo;周檀？你還行嗎，傷到哪了？需要醫生嗎？能把行駛實時定位和我這邊共享一下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