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自天佑之(第1/3 頁)
幾乎每所大學都會有一片人造湖,或大或小,起的名字各異。但對於連線在湖面上的小橋,不論石質木製、拱橋平橋,不約而同都含帶著鵲橋的含義。
張佑之沒了織女,對於在此相會過的情人橋喪失了好感,沿著湖邊小路散步遇到它也不願意踏上行個方便。
每逢不去兼職的日子,他都會聽著歌在校園散步,從廣場走到圖書館,右行路過體育館便折返,來到操場轉兩圈再順著湖邊漫步。
今天也不例外,操場上亮著燈光,此時天色昏暗,正是跑道上熱鬧的時候,影影綽綽裡藏著不少同學,散步的被跑步的超越,行至半圈又會被同樣的人超越。
張佑之聽不真切聲音,有跑步的同學從身旁躍出,肉體散發的能量和喘氣聲卻能鑽進毛孔,好似偷來了一瞬間的蓬勃生機,這生機散去,他卻更覺察到自己身體的冰涼。
“現在還不是穿短袖的時候。”張佑之這才意識到,白天的暖意在晚間散盡,自己該添件外套。
走完兩圈的流程,張佑之從操場出口離開,隔一條柏油路正對著夜色的湖塘,藏在同樣昏暗的樹影后。
不同於其它路旁單調的綠化樹,學校在湖邊鵝卵石路旁的玉蘭中點綴著許多別樣樹種,開著蔟簇櫻粉色花團的夾竹桃、直直挺立的芭蕉、枝條昂揚花色明亮的山櫻...即使在樹下也有不少低矮的花植,點綴著稀疏的草坪。
小道邊亮眼的燈光射下來,卻光顧不到形形色色的花草,他們在昏暗夜色中依然盛開,附著在花瓣上的寒意只使他們憔悴半分,等明天的第一縷陽光灑下來,它們又會用最飽滿的色彩、最高傲的姿態俯視身處的世界。
靠近廊橋,鵝卵石路的長椅上有位女生抽泣著,微微聳動的肩膀,她望著湖面的眼神呆滯。夜風吹過水麵蕩起漣漪。
這條歸路被她把持著,張佑之眨眨眼,轉身返回操場再轉兩圈,盼望女生早早離去。
遙遠的星球熾盛的光亮,仰頭看去大都隱匿不見,只剩幾顆微弱的掛在月亮對側。
張佑之大腿感到疲累,在人工草坪找到處安靜的角落躺下,望著不知多少億年前的星光,星光紋絲不動,望著星光的人也一言不發。
吹過髮梢的風,是透明的河流,風從去年的九月吹來,不帶來喜悅也不帶走寂寞,風在此地不做停留,馬不停蹄趕往下一個九月。
聽著耳機裡的歌單播放完一輪,他裸露出的面板感受到更進一寸的涼意,原來操場上的人群已經散去,只剩一兩位還在紅色跑道上悠閒。
掏出手機,原來已經接近宿舍門禁時間。張佑之撐著胳膊站起來,看來懶散的身體得到了不錯的休憩。
不止操場,校園的道路上都少見人影。他走出操場視線就看向那條長椅,同樣的背影換了個角度,她還坐在那裡如故。
張佑之沒了辦法,走近去問好。
“要紙麼?”
女生驚覺抬頭,臉上沒了淚跡,只剩下一張愁容的面龐。
“謝謝,不用,”
打過招呼,張佑之就不再客氣,隔著她坐在椅子上。
“我走第一圈就看到你在哭,現在居然還沒走。”
“啊,是麼?”女孩大概沒心思注意周圍,對於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也沒有概念。
“如果要跳水的話,還是建議去小清河,這裡的池塘水質不好。”
女孩立刻否定這個猜測,“我才沒這麼想呢。”
路燈灑下的光如白晝,照亮女孩半張臉龐,白皙的面板雙頰飽滿,顯得稚嫩可愛。
接著張佑之講起一次凌晨在小清河的見聞,在曙光初現前,天色還是昏暗,許多市民會在河岸拿著漁網掃蕩。
一位大叔說這時辰最是魚蝦來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