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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被囚於此?”
“犯錯受罰。”
“既然被囚,如何逃脫如何殺死嬰兒放逐湖中?”
這個問題有些殘酷,但晏傾君並未覺得問不出口。她既然有膽子夠狠心殺了自己的孩子,有什麼資格沒有勇氣說出過程來?
燕兒許是未料到晏傾君的問題會如此直白,怔忪了一瞬,隨即冷笑,“他們鎖著我,總不能生產的時候還鎖著。我求饒,要看孩子,他們一時忽略我會武,被我趁機打暈。接著我掐死孩子,放他入湖,回來時被人發現,重新鎖了起來。”
“你會武?”晏傾君狐疑地將她掃了一眼。
“是。”
“誰教的?”
“夜行軍。”
晏傾君斂目,夜行軍只聽皇命,說是夜行軍,就是間接說祁天弈的准許了。
“孩子是誰的?”
晏傾君一步不讓,聲聲逼近問題的關鍵。燕兒卻是面色突然一凝,執拗地睜眼看著燭火,不過片刻眼圈便紅得似要滴出血來,咬著唇不肯說話。晏傾君撇開雙目,繼續冷聲問道:“你與祁天弈,與璋華……是什麼關係?”
燕兒的雙唇被她咬得半點血色都無,身子都開始顫抖,卻始終不肯說話。
“我再問你,你…是…誰?”晏傾君身形一閃,擋住燕兒一直死死盯住的燈燭,逼迫她看著自己。
燕兒鮮紅欲滴的眸子裡再次湧出淚水,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宮女…燕兒!”
晏傾君冷笑,“若是普通宮女,犯錯?最多賠命一條!要囚,也不會囚在這金屋般的宮殿裡!若是普通宮女,祁天弈怎會準你習武?若是普通宮女,扶汝太后憑什麼認為,你——可以助她除去璋華太后?”
最後一句話,激得燕兒渾身一抖,無措地扯著衣衫蜷縮在角落裡嚶嚶哭了起來,“你莫要逼我……逼我……”
晏傾君睨了她一眼,譏諷道:“我不逼你。看你這副模樣,救出去,浪費我的力氣!”
說罷,她轉身就走。房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晏卿笑容徐徐,抽了抽腰間的劍,得意道:“十二個,全解決了。”
晏傾君未能從燕兒嘴裡逼出話來,正在懊惱,見到晏卿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臉,心想定會被他嘲笑一番,心頭更是不快。然而,轉念一想……晏卿這話的意思?
“走吧。”晏卿好似並未看到房內的燕兒,眼裡就只有晏傾君一人一般,溫柔地拉起她的手,帶著她便要出門。
“不!”燕兒突然一聲高喚,哭嚷道,“不!要不你們殺了我!殺了我也行!我……我不要再在這裡活下去,一刻都不要!”
晏傾君笑著與晏卿對視了一眼,狐狸……還是老的狡猾……燕兒之前不肯講出實情,恐怕也是對晏傾君的實力有所懷疑,於是有所顧忌,可晏卿一入門便說殺了十二名夜行軍,那是變相地表明他們的實力。
“最後一次問你,你是誰?”晏傾君轉過頭來看她,面色嚴肅而從容。
燕兒已然放棄最後一絲掙扎,軟泥般靠在床榻上,失神道:“祁燕。”
晏傾君與晏卿對視,都在對方眼底抓到一抹詫異,她……姓祁?
祁燕被鐵鏈鎖住的手吃力地抬起來,擦去臉上的淚水,整個人死氣沉沉,冷笑道:“我是璋華的親生女兒是祁天弈的親生姐姐是祁天弈那孩子的親生母親,夠了麼?”
祁燕抬起頭來,凝視晏傾君,死氣的雙眼裡像是突然點燃了兩支蠟燭,絕望在燃燒,水淚在翻滾。
她,是這皇宮裡,最骯髒的存在。
***
晏傾君與晏卿看了看眼前幽長的地道,對視一眼,都在夜明珠的幽光下見到對方堅定的表情,相互睨了一眼。晏傾君故作害怕地拉住晏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