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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嫁我可好?
“殊公子……”祁燕略略抬起眼皮,淚水便滑了下來,“弈兒,你若不退兵,殊公子便無法順利進城。他為了換下母后才會被晏璽傷成那般模樣,今日他若無法進城,會……會死的……”
祁燕的聲音忍不住哽咽,帶出羸弱的哭腔。祁天弈的眼神卻在聽到這番話時漸漸冰冷,冰冷之下的眼眸黑得透不出一絲光彩來。
“你……鍾情於他?”祁天弈嘴角的笑容很是詭異,斜眼睨著祁燕。
祁燕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冷靜下來,面色也恢復如平靜的湖面,淡淡地回答:“沒有。”
“那他的生死,於你何干?”
“我欠他的。”
“我若不退兵呢?”
祁天弈一瞬不瞬地盯著祁燕的臉,不肯錯過任何一個表情。祁燕的臉上突然漾起柔情,緩緩起身,移步到祁天弈身邊,伸手去捋祁天弈的髮鬢,“弈兒……”
祁天弈的眼神一閃,眸子裡的堅冰一片片地碎裂,仍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祁燕的臉,雙眼裡卻是驚喜與深深的依戀。
“弈兒乖,弈兒最聽話的可對?”祁燕的手指滑過祁天弈的臉龐,一如多年前,年幼的祁天弈偎在她身側,她輕手擦去他臉側的淚水,輕柔地安慰,奴婢永遠在殿下左右,姐姐永遠在弈兒左右。
“燕兒給你想要的,弈兒聽我的話,退兵可好?”祁燕溫柔的音色透著蠱惑,帶著溫暖的熟悉氣息響在祁天弈耳邊。他怔怔地坐在桌前,抱住懷中的溫軟,神色恍惚地點了點頭。
祁燕倚在祁天弈懷裡,雙眼又開始溢位緋色,面無表情地開始寬衣解帶。
營帳內開始騰起隱隱的女兒香,混雜在龍涎香裡欲要迷人心智,帳外突然鼓入一陣冷風,祁燕只剩一層紗衣的身子抖了抖,祁天弈的眼皮也跟著顫了顫,回神間便瞥見祁燕手臂上深可見骨的褐色傷痕。
那是當年他用鐵鏈鎖她,她日夜掙扎,留下的無可抹去的傷痕。
祁天弈像是突然被那傷痕驚醒,再看向祁燕,她已經只著一層淡薄的紗衣,剛剛恍惚中的驚喜與依戀突然就變作深刻而尖銳的疼痛,表露在臉上一覽無餘。
“你在幹什麼!”祁天弈猛地推開祁燕。
祁燕跌在地上,只是笑笑,“給皇上想要的東西,請皇上退兵。”
祁天弈面如堅冰,眼神卻不住地發顫。
一年多來的刻骨相思,期待已久的久別重逢,他無數次地告訴自己,只要再找到她,好好地把她當做姐姐,敬她愛她,只要她留在他身邊就好,他不會再強迫她做任何不喜之事,他會讓她幸福地安度餘生。
然而,從她嘴裡出來的“求”,出來的“殊公子”,那顯而易見的情意,他夢寐以求的痴心相戀,竟是對著另外一個男子!
祁天弈覺得憤怒,卻是無力的憤怒,看著撲在地上曾經被自己折磨到傷痕累累的女子,只覺得絕望,絕望到恨不得毀天滅地!
“求皇上退兵。”祁燕重新跪在地上,低沉的聲音裡,溢位的同樣是絕望。
祁天弈霍然起身,一手推翻身前的木桌。木桌倒地,發出絕望的碎裂聲。
***
晏傾君趕回軍營的時候,天色已經半亮,東昭軍營內議論紛紛,就在半個時辰前,祁軍突然拔營,不聲不響地撤退了,並且,退得乾乾淨淨。
晏傾君皺著眉頭回到殊言的住處,見到祁燕正在給殊言喂藥,掃過她憔悴的臉,便大概猜到祁軍為何會撤。但是殊言今日竟然很早便醒了,而且看起來精神甚好,她與祁燕只是略略交換了一個眼神,對祁軍一事不說半句。
“我們稍後帶你入城見白玄景。”晏傾君在榻邊坐下,微微笑道。
殊言的眉頭微微皺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