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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著實把母后嚇了一跳。”
“啊……”祁天弈吃驚,懊惱道,“是晏哥哥的主意,他說事後再與母后交代,戲才演的真,不會讓扶汝懷疑。”
璋華斂目,沉吟片刻,才悠悠道:“那最後那張遺書呢?”
最初他們的計劃裡,可沒那麼順利地除去越家。楚月之死,一來使得越如梅不可能為皇后,二來引出“邪煞”,由此牽出當年先皇中毒一事,再揪出先皇子嗣單薄,最後確定子嗣單薄與邪煞有關,撈出當年賜死越貴妃的真相,再借著邱家的勢力一點點將越家撈空……
這一出連環計,本來是耗時許久,耗力不小,可因為那張遺書,幾乎是將越家一夜之間拉到……
“那張遺書?當然是晏哥哥在民間找的能人異士啊!”祁天弈笑容乾淨,理所當然道,“那夜我去丞千宮之前,晏哥哥找到我,說終於找到更容易的法子,但時間緊迫,事後再與母后細說,然後給了我那份遺書。他沒跟母后說麼?”
璋華細細打量著祁天弈的神色,見他側首好奇地問自己,皺著眉頭想了想,才恍然道:“這……好像的確與我說過,看母后年紀大了,竟是忘了。”
祁天弈擔憂道:“母后可是近來身體不適?”
璋華搖了搖手,疲憊道:“只是昨夜雷鳴電閃的,一夜沒能睡好。”說著,話題一轉,道:“卿兒說那人已經被處死?”
祁天弈點頭,“母后放心,交給晏哥哥的事,向來不會出錯。”
璋華一面頷首,一面揉了揉額頭,長嘆了口氣。祁天弈忙道:“母后好好歇息,孩兒先退下。”
璋華頷首,眼角的細紋不知何時深邃了幾分。祁天弈出了興華宮,舉目望去,大雨之後的皇宮明淨透亮,雪白的梔子花嬌嫩欲滴,一派欣欣向榮之態。
祁天弈垂首低笑,璋華想要試探他?
這戲演了十五年,不到最後一刻,他怎麼會輕易地摘下面具?
***
晏傾君斜倚在涼亭,有意無意地扯著白色的薔薇花瓣,一瓣瓣丟入灃水湖內。花瓣漂浮在水面,隨著淺蕩的波紋漸漸遠去。
實際上,祁國皇宮,比起東昭皇宮要大得多,單單這一泊一望無際的灃水湖,東昭皇宮裡的“湖”比起來,相形見絀。還有宜灃殿後一座小山頭,佔地頗廣,她和晏卿的住處,一山之隔。
禁足兩個月來,白日裡扯扯花瓣,夜裡與晏卿下下棋,日子倒也過得愜意。
只是隨著八月初五的日子漸近,晏傾君心中愈發不安。不是擔憂,不是害怕,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使得心中愈發煩躁。
貢月,商洛,東昭,南臨,四國中有三國來使參加封后大典。貢月的貢王爺,聽聞上次大戰後驚嚇過度,重病臥榻不起,這次定然不會是他來,那便無所謂了。可是商洛的商闕,上次在戰場上親耳聽到他親暱地喚“阮疏”,必然是與封阮疏熟識,自己扮作封阮疏,被他撞見的話,定會撞破。還有一個奕子軒。
“傾君公主”早在數月前“下葬”,東昭為此得到的好處不少,此時再冒出一個“晏傾君”,晏璽的為人,寧可再殺她一次滅口,也定然不會承認自己弄錯自己的女兒,向三國賠禮道歉。
她無法確定,若奕子軒發現“晏傾君”還活著,會不會再殺她一次!
每每想到這裡,晏傾君便覺得一陣煩悶盤亙在心頭,如何都揮散不去。她手裡撕扯花瓣的力度不自覺地加重,最後煩躁地扔下花梗。
思甜端了冰涼的酸梅酒過來,剛好見到晏傾君的動作,輕聲安慰道:“郡主莫要嫌悶,咱宜灃殿還有個灃水湖可以看看風景呢,再過兩個月便好了。”
晏傾君看了看湖面朦朧的夕陽,笑著接過思甜手裡的酒壺,“天快黑了,去備些飯菜,早點用過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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