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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同情。但同樣,她也不是什麼惡人,動輒取人性命的事,氣怒之下衝動地做一回,也是因著阻止他們再去禍害無辜之人。
若說取李樂家的性命,她承認,她一時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李樂家的,你,你沒事吧?”清叔重新上前將人攙扶起,看著李樂家的臉上的慘狀,不免露出幾分愧疚來。
能沒事嗎?老孃這張臉都快廢了。
李樂家的在心裡叫囂,卻只能忍著疼痛默默流淚,甚至為了不被清叔再摔一次,只能緩緩地搖了搖頭。
直到趙前又上前幫忙,將她扶到馬車上重新坐好,她才轉頭看了蘇雪一眼,眸底噙起濃濃的恨意。
打蛇不死,反遭蛇咬。娘子一定是故意的,定然是察覺到了是她推她入湖的,這才想將她推下馬車摔死。
只可惜她當時沒能多停留在湖邊一會兒,否則,也不會有那好事之人幫忙,將人救上岸來,還害得她昨晚以為見了鬼,將自己摔了個滿臉血痕。
還有那水裡的鹽巴,定然也是她放的。小小年紀,當真好狠的心哪!
李樂家的扯著嘴角在心裡惡狠狠地罵著,因牽動傷口而痛得齜牙咧嘴。蘇雪淡然地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暗笑,順手抽了春裳拭淚的帕子,甚為關切地道:“李媽媽,真對不住,我沒想到只輕輕一拍,就把你嚇成那樣,竟從馬車上掉下去傷上加傷。若是以後你這張老臉廢了,我就著實罪過大了。來,你臉上都是灰,趕緊就著水擦擦吧。”
嘴裡說的是就著水,手上的帕子卻是直接舉到了李樂家的臉上。
“嘶!”又是一股鑽心的麻痛讓李樂家的整個人都顫了顫,兩行熱淚奪眶而出,待要發作,蘇雪才後知後覺地道歉,“哎喲,你看我,人小就是容易慌張,竟連水都忘了蘸了。春裳,來,你快幫李媽媽擦擦傷口。”
春裳此刻有氣沒地兒出,定然會好好侍候你的。若非怕掌櫃的循著線索探究身份,早在上路之前就將你撂下徹底絕了隱患了。
蘇雪臉上不顯地將帕子遞到春裳的手中,眼瞧著她黑沉的臉色,心中卻是冷笑連連。你們一個幫著餘氏害死我娘,又害死綠然,一個暗地裡欲取我性命,如今便讓你們好好地互相折磨一番吧。
李樂家的先還鬆了一口氣,待到春裳拿了帕子沾了水重重地塗在她的臉上,她氣得幾乎把後牙槽都咬斷,沒好氣地搶過帕子自己擦拭,悄然回頭恨恨地瞪了蘇雪一眼,卻在瞅到她腰間露出的一絲蘭花繡紋後,眸中掠過陰狠快意之色。
“來來來,你們也餓了,也吃點餅子墊墊肚子。”蘇雪率先取出兩個餅子,巧妙地每個上掰下一半,分別遞給了春裳和李樂家的,獨自走到路邊坐下。
馬車還得再爬過這段山路,才能到達平原之地。勞累的馬兒和受顛簸的人都得停下來休息一下,更因著臨近中午,得補充點能量。因為事關性命,蘇雪不得不如此謹慎。
看著餓極的兩人大口大口地吃著餅子,又稍待了一會兒未見異常,蘇雪才將掰得碎碎的餅子送入口中,放心地嚼著。
獨自坐在山路旁,靠著山農隨意插起的木欄,她垂眸看著山下。或凸或凹的山體上,品種形態不一的野樹隨意而生,凌亂而粗獷。更深處,野草掩映間,一條溪澗將山路與對面蒼茫的山峰隔絕開來。溪水澄澈,激流淙淙。
往日裡那柔和而急切地發自內心的擔憂之聲再無法傳入耳中,蘇雪嚼餅子的動作漸漸緩了下來,一股酸澀難受再次湧上心頭。淚,不知不覺便掉了下來。
最疼愛關切她的韓氏死了,最忠心體貼恨不得拿了自己的性命保護她的綠然又沒了,此刻,她又回到了初來異世時那個孤寂彷徨的蘇雪。若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怕就是那層層擠進她心房的怒恨與憤慨了。傷害親人的恨,派人謀害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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