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的天理論(第2/3 頁)
之好壞沒有必然之關聯。”
其實在我說到一半的時候,幾位先生的臉色已經變了,兩位中書舍人帶著異樣目光陷入沉思,而兩位新科進士則面帶慍色,官帽子都在顫抖呢。
我也不知為什麼,彷彿天生同這位劉宗周先生不對眼,見他總是一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做派就不自在,但我還不至於看他不自在就有意為難於他,實在是他的問題在為難我啊。
我在內書堂讀書,曾求教於很多在那裡讀書的宦官,千萬不要看輕他們,單就經學而言未必就比外朝的官們差多少。
據他們所說,天下學問,理學為正統,心學為顯學,單就經學而論,現而今的朝堂持兩種觀點者幾乎可以分庭抗禮不分伯仲。
當我得知這個訊息時我是十分興奮而快慰的,這說明我大明的精英階層起碼在思想領域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般迂腐,他們也許對於新思想新事物有著更強的接受能力?
而我還從他們口中得知,心學中有一流派稱泰州學派,而他們的主張被正統叱為左道之學,惑眾之言。
很可惜,我在內書堂並沒有找到這個學派的著作,應該是被封禁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都特別後悔前世為毛沒有多讀一點書,我只依稀記得這個學派特別特別激進,至於激進至何種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志同道合者啊,你在哪裡?
劉宗周他忘了尊卑,他憤怒的指著我說,“殿下何出此狂妄悖逆之言?天理關乎人心,天理不存,人心安在?”
我微微一笑。
“天理永存,只不過我之天理不同於爾之天理,就如我剛剛所言,天理是規則,人理為秩序,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昔日禹王治水,前人皆堵而禹王疏導,就是因為禹王知曉水之規則,此即尊天理而行;周公定禮,約定人倫綱常,頒行四方而百姓從之,這便是秩序。
人心存否不在天理而在秩序,秩序與人心一統則興,秩序與人心悖逆則亡。所以秩序需因時而變因勢而改,前朝歷代之所以敗亡,就是因為所制定的秩序不再適應人心。
先生問我人心安在,我以為人心一直就在那裡,問題在於能不能看見他敬畏他得到他。”
憤憤不平的劉宗周還要在言,卻被身旁的南居益一把拉住,他深深凝視著我,問道,“殿下以為人之天性何如?”
我實在是不善於空口說教,但今日卻是不得不答,而至於後果......我已經完全不考慮了。
如果思想不能傳播,那麼我的掙扎又有什麼意義呢?
“人之天性自古爭議頗多,有言性善,有言性惡,近來又有童心之說。我以為皆不妥。
人之天性非善非惡,而在於私!
人性自私!
出生嬰孩,餓了會哭,生病會鬧,皆是為了保全自己活下去;人至年少,慕美食華服,惡朝夕勞作,也是源於己之私慾。我從未見過愛別人勝過愛自己的人,先生見過麼?
但私慾本無善惡之分,吃飽穿暖貪慕美色錢財有過錯麼?沒有!
只不過追求私慾的行為卻分善惡,搶人錢財奪人妻女則為惡,以勞所得則為善。
所以才需法同禮來約束,律法限制人追求私慾行為的下限,而禮,也就是道德提高人追求私慾行為的上限。
一家之言,先生姑且聽之。”
一直沉默的畢懋康先生突然問我。
“如殿下所說,人人皆為私慾,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國將不國?”
我回答道。
“怎麼會呢?先生可曾觀察過稚童遊戲,初時必然是混亂的,但不一會兒便會出現領頭者,為了繼續遊戲,他必須制定出一套規則,也就是秩序。當規則制定之後,就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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