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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著她，望著她眸底純粹的眸色，心底一點一點地揪起來。

每一個世間的她，每一個不同的模樣，即便她為了證明那些人是我，為了將我一點一點的拼湊回來，可她始終是經歷了每一世與我曾有的真實情感，那些，都不是假的，都不是假的。

&ldo;好。&rdo;我點頭，勾著她的頸項，&ldo;師傅，我等你回來。&rdo;

等你，即便你回來時，像當初回到冷寂淵一般，破碎在我面前，消失在我面前，我也會等。

師傅笑，燦然眼眉，俯下頭，失色的唇，輕輕落在了我額上。

&ldo;真希望，你能回到微生家，嫁給我。&rdo;

我心底一顫，抱緊她，&ldo;師傅回來的話，無論在哪裡，我都嫁給你。&rdo;

&ldo;好。&rdo;

師傅鬆開我，摩挲的手滑過我的下顎，&ldo;去吧。&rdo;

我不捨，捉住她的手，&ldo;師傅，你會忘了我麼?折夏她都……&rdo;

&ldo;再痛，我也不會忘的。&rdo;師傅再次抱了抱我，加大了力道，&ldo;有些人，有些事，總不會忘的。這一次，再不會騙你了。&rdo;

我不敢應，只推了推她。

師傅瞭然，笑笑鬆開了我，&ldo;阿寧，師傅讓你等了很久很久，或許今天之後，還會讓你等，你還願意麼?&rdo;

&ldo;等!一定等!不僅等，我還會去找你!&rdo;

&ldo;傻姑娘。&rdo;師傅捏了捏我的鼻頭，&ldo;若是找到了我，不管我記不得記得，一定不要放開我，好不好?&rdo;

&ldo;一定不會。&rdo;我鄭重點頭。

師傅點頭，&ldo;我走了。&rdo;

&ldo;嗯。&rdo;

這一次，師傅再沒有停駐，只看了我一眼就往上走。

我一步一步往下退，望著她顫抖的背影，想著第一眼見到她跌落地心時的殘血模樣，而那時我還未完全化形，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及至後來到冷寂淵，我眼見她以肉身枯骨渡化我，漸漸變化成一幅枯骨之身，她紅衣流襟的的枯骨窩在生死樹中心，那般殷艷而美致，我曾無比沉浸在那種美致之中，以至於最後完全秉承了她的模樣，而那時，我曾對她表盡了心意，卻無法抵得過她對解浮生的心念。

她不曾留下話語離去，我不知該往何處去，只能守在無望的冷寂淵等她回來，可等到的卻是她破碎的影子，那一刻的錐心痛楚讓我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可只衝上一步，殘存的記憶便開始抽離。

&ldo;師傅!&rdo;

她跪倒下去，整個人都在抖，勉強著音氣道，&ldo;阿寧，我為你起名，為你鑄身，卻未能予你一條走得不那麼艱辛的道路，我是你遇的劫數，如今，我盡數還予你，願你，來日長久，得情安寧。&rdo;

情麼?

我終於明白自己化身之時的出發點了，一切得於情，生死於情，無怪乎我能隨意踏進他人的靈質之中，原來皆是因此。

情因命果，於情之因，於命為果，師傅她，終究是不能脫離兩極的命數。

&ldo;時耶歡耶，於情之我，於命之你，師傅，無論是解浮生，還是我，我們都在此處等你。&rdo;我退下最後一步階梯，於解浮生並排而立，緩緩跪下，恭敬叩了三個頭。

&ldo;自此之後，你再不是我師傅，你是我所敬所愛之人，秦時歡，我亦不再叫阿寧，自此之後，唯有折夏而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