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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從高堂明鏡折射而下,言卿微微一笑,眸光清瀲,似劍上寒霜:「不悔。」
「不是這樣的宗主,幽牢崩塌不關小少爺的事啊!」
阿花阿虎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當即傻眼,火急火燎跑了進來。
他們不能讓恩人受這委屈。
「宗主,小少爺冤枉啊!」
宗主已經被言卿氣得腦仁疼,見這兩人跑進來,立刻怒斥:「你們又是何人?膽敢擅闖主殿,給我滾出去。」
心灰意冷的懷虛見事情有轉機,立刻眼放光芒:「不不不,宗主,他們也是昨夜幽牢中人,讓他們把話說完!」
咚咚咚。阿虎跪在地上,先重重磕了三個頭,馬上開口:「宗主,俺是守在山洞外的侍衛,俺作證,昨夜洞中不止他一人,還有燕大師兄和白小師弟。」
宗主覺得匪夷所思:「你身為山洞守衛,居然一下子放了三個人進去?」
阿虎人傻了,這才發現自己的失職,當即涕淚橫流又砰砰砰磕了三個頭:「都是俺滴錯,宗主你就懲罰俺,饒過小少爺吧。」
阿花急得不行,開口為他解圍:「宗主,他昨晚是被我纏著分心才犯下這種錯誤的,宗主你罰我吧。」
宗主怒斥:「閉嘴!主殿是任由你們放肆的地方?!」
他一掌下去,兩人直接倒地重傷。
阿虎口吐鮮血,但還是掙扎著抬起頭來說出真相:「宗主,俺昨天雖然在洞外。但俺知道山洞是因為兩道劍氣崩塌的,那是燕大師兄的碧血劍!」
懷虛傻眼了——他是希望禍水往殷無妄上面引而不是燕見水啊,每個孩子都是他的心頭肉!
懷虛威脅:「你給我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弄毀的幽牢。」
阿虎一口咬定:「就是燕見水。」
燕見水聽到阿虎的指認,輕蔑道:「我只是催動了山洞的陣法。幽池被毀,明明是燕卿招惹了籠中的妖物才引起的。」
宗主皺眉,察覺事情不對勁:「籠中妖物?什麼妖物,幽牢不是幾百年沒關人了嗎。」
懷虛現在只想拿殷無妄定罪,循循善誘:「見水,你昨日為什麼會在洞內啊。」
燕見水諷刺道:「還不是因為殷無妄。」
「殷無妄,果然又是殷無妄?!」懷虛終於等待這句話,得償所願,直接激動地站起來:「宗主我就說吧,這個散修就是個禍害!他先是勾引我兒燕卿偷取羅霖花給他,後又是造成幽牢崩塌的罪魁禍首!我看把他處死,就門派太平了!」
他這通話邏輯就跟狗啃的一樣。
只是作為宗門內唯二的元嬰長老,誰都會賣他這個面子。
宗主現在心思已經被幽牢妖物的事牽住。
懷虛抓住這個機會,只想今日之事速速做個了斷,馬上眼露怨毒,斬釘截鐵:「來人,給我把殷無妄拿下!」
殷無妄黑髮黑袍,面無表情,孤身一人對抗整個宗門。
「無妄哥哥……」白瀟瀟目露哀愁憐憫,輕輕地站到了他身後。
殷無妄的目光卻只看向言卿。
滿殿的嘈雜,其實都不如言卿剛剛輕描淡寫的「不悔」二字讓他震驚。可震驚也就是震驚一瞬間。言卿再對他痴情不改又如何呢,被囚禁被輕慢的恥辱,他終究會報復的。
殷無妄移開視線,又冷眼看過這黑壓壓殿中一群人。愚蠢易怒的宗主,惡毒護短的懷虛,狗眼看人低的燕見水。他啞聲道:「回春意在救世濟人,你們真的侮辱了這個名字。」
懷虛惱羞成怒:「給我把他拿下!」
「我看誰敢!」
就在主殿亂糟糟一片時,忽然天外飛來一道鎖鏈,金色的鎖鏈如同長蛇,狠狠捆住懷虛的身子,把他重重從高臺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