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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之躲閃了一下,但見潤玉端著杯子的手跟上來,也只好自己接過來,將茶水喝掉。
&ldo;那雀翎還我吧。&rdo;念之伸出手,對著穗禾。
穗禾翻手,將斷成兩截的雀翎放到念之的手中。
那雀翎不再是初見時候華麗絢爛的樣子,因為遭遇過琉璃淨火燒灼,已然焦黑。十分難看。
&ldo;不管是什麼原因,總歸我爹爹是傷在你手上的。從今以後,塵歸塵,土歸土,我們不再是朋友。你走吧。&rdo;念之將雀翎收起,起身送客。
潤玉亦隨之起身,對穗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穗禾眼裡噙滿淚水,緩步往門口走去,背影有幾分沉重。推門時,她到底沒忍住,回頭看過來,卻見念之並指為刀,手一揮,割下了一角裙紗。
割袍斷義。
穗禾再也忍不住,提著裙子跑著離開。
彥佑本被晃悠的有些習慣了,但見穗禾一手提著裙角,一手掩面,飛奔離去,他不禁著急的掙紮起來。
&ldo;穗禾,穗禾‐‐&rdo;
可是,彥佑的喊叫並未換來穗禾的回頭。
穗禾不是沒想過這一種可能,但事未發生之前,總還有一絲僥倖。念之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一個朋友。昔日念之的維護之情尚還清晰的印刻在腦海之中,可她卻傷了水神,指使水神至今昏迷不醒。更是因此,導致後來,念之的師父,廉晁仙上也仙逝而去。
如此深仇,她甚至無法坦然面對,更無法開口祈求原諒。
穗禾回了翼渺州,撲在床上狠狠哭了一場。
璇璣宮,念之揮袖,將彥佑自歪脖樹上放下來。白暇自他身上跳下來,蹦到魘獸腦袋上,在魘獸湊近念之撒嬌的時候,藉機跳到了念之的肩膀上,浪蕩著小短腿坐好。
&ldo;那日蛇山之上,你可有對我師父出手?&rdo;念之問道。
彥佑慌忙搖頭,&ldo;我只是陪著錦覓走了一趟而已。而且,那日是廉晁仙上他提出讓錦覓以眼中萬千顏色作為交換,換取了玄穹之光。我,我們也不知道沒了玄穹之光他會‐‐&rdo;
念之抬手打斷了彥佑的話,她不想要聽到那個字,又或者是那個字的其他表達。她覺得自從她離開了蛇山,不,自從離開了城郊的那個種滿著蘭花的家,便一直有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她。
殺了女祭司,滅了沼澤惡魔之後,自此後會一片坦途,可去尋師父卻發現師父死了。好容易遇到了潤玉,乾娘遇到了乾爹,好似開始變好一般,偏偏來到天界,卻又得知自己昔日的朋友打傷了自己的爹爹。
&ldo;這是你一直想要的玉娃娃,你是為了穗禾吧。&rdo;念之翻手自袖裡乾坤將玉娃娃拿出,握在手裡。
彥佑點頭。
&ldo;你去翼渺州找她吧。不日,她可能會受些傷,你去守著吧。&rdo;念之將玉娃娃遞給彥佑,而後袖手一揮,璇璣宮的大門隨即開啟。
念之已作出如此送客的姿態,彥佑自然也知情識趣的拱手告辭。
他踏出璇璣宮的大門之後,兩扇門便緩緩合上了。
&ldo;念之還是心軟。&rdo;彥佑回想剛剛念之的問話,不需細想便知曉念之的意思,她不會再因為廉晁仙上的事情與他為難。不知怎的,彥佑突然就想到了錦覓,昔日九霄雲殿,錦覓不就是因為誤會旭鳳傷了水神,一刀捅死了旭鳳嗎?錦覓那一刀,時機何其妙,下手何其狠?兩相對比,彥佑竟有幾分後悔昔日竟是將錦覓引為知己好友。
念之當日便帶著雀翎回去了洛湘府,她拒絕了潤玉的陪同。潤玉便也只好隨她。只是仍有幾分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