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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皇宮,她實在不熟悉,適才走出龍棲宮的時候,又因為向南跟著,她也沒記路,現在才發現,她根本記不得回去的路。
抖了抖身子,有些冷,雙手交叉搓了搓兩臂,觸及手臂上的碎雪渣子,她竟凍得顫了下,低頭看去,柳眉一簇,憶起她剛才將大麾留給了薄書知……
深呼了口氣,抱著手臂在原地跳了跳,驅了驅身上的寒意。
雙眼便覷著面前的三條小石鋪砌而成的小道兒,尋思著該走哪一條。
肩膀陡然落下的重量,讓薄柳之微驚,眼尾一抹白衣耀至眼底,心房縮了縮,她嚯的抬頭看去。
五官依舊是記憶中深邃的摸樣,雙眼深幽似海,密密將她圈住,那裡面有她久違又熟悉的疼惜,他細削的唇瓣微微抿著,他似乎瘦了些,下巴尖尖的,隱約可見臉骨,卻還是俊朗得令人挪不開眼。
薄柳之有片刻的怔楞,不是很確定突然出現在她眼底的人像是實是虛,畢竟,離開之後,她甚至都沒有夢見過他。
或許是,怕夢見,怕想起,怕懷念,怕思念蝕骨,她確實一次也未夢見過他!
“真的是你?!”嗓音中疊滿了驚愕。
至於這驚愕是真是假,也只有當事人可知。
他的聲音如吸磁的磁場,但凡他開口說話,總能輕易吸引她,她一直覺得,他的聲音是這世上最好聽最溫柔的。
薄柳之輕扯了扯嘴角,臉色淡漠如夜裡的寒雪,可誰人知她藏於內心的激動快要從薄薄的胸口奔嚎而出。
身上暖意漸起,薄柳之偏頭看去,肩上已披了一件深灰色的狼絨大麾,很熟悉。
可是她的視線卻被輕搭在她肩頭的大手吸住,冷漠的神色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她微微退後,躲開他的碰觸,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根本沒想過會在宮內見到他,也許,適才她答應鄭美人出來散散,內心隱約有些期盼,或許能遠遠看上他一眼也不一定。
可是真讓她見上了,兩人的距離還這麼近,她卻覺得有些太過突然,不真實,甚至有些牴觸,畢竟之前的離別太過不堪,她還沒有做好再次見面的準備。
她排斥他……
祁暮景一雙墨瞳緊盯著她,目光貪戀,被她躲開的手微微握緊,背於身後。
在這時,原本寂靜下來的空氣中猛地又爆出一聲巨響,抬頭看去,一朵比之前還要盛開,還要令人目眩的煙火幾乎將整個星空密滿,像是一顆顆被敲碎的星星,刺目的美麗,疼得薄柳之眯起了雙眼。
她抬頭看著天,祁暮景看著她,專注卻心思百轉。
他想,補她一場煙花盛宴。
她想,身邊還是那個人,只是時機不對,地點不對,心境不對,記憶,回不去了。
深深呼吸一口,薄柳之收回滯留在空中的視線,轉眸落在他身上,卻被他眸中快要滿溢而出的溫柔刺了一下,皺了皺眉,聲音平淡似水無波:
“今天是太皇太后的壽辰,忠烈侯現在不是應該待在壽宴上嗎?!”
“宴會太過枯乏,便出來走走。”祁暮景說的時候,一雙眼仍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絲毫情緒變動,“你為何會出現在宮裡?”
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問話毫無意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只是,自私的想多聽聽她的聲音。
薄柳之擰眉,嗤道,“怎麼?太皇太后的壽宴許你忠烈侯出現,就不許我出現嗎?”
祁暮景菱角分明的下顎微微繃緊,垂在身下的手靜靜輕搭,只是背在身後的手早已緊握成拳,一手放縱,一手隱忍。
她的聲音冷漠堅韌,儘管不想承認,可她卻已不再是那個嬌俏的只會圍著他轉的薄柳之。
這樣的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