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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蘭回過神來,感激的看一眼青姑姑:「多謝姑姑了。」青姑姑的確是個熱心的好人,在這宮裡倒是不多見。
青姑姑擺擺手,「嗨」了一聲:「進宮的都是苦命的,咱們本該互相憐惜才是。再說,這也不算什麼。」
喝了一碗湯,又吃了半碗飯,陶君蘭也就飽了。菜她也只動了木耳和炒肉片,紅燒肉雖然看著油光紅亮十分吸引人,可是到底有些油膩了,這麼熱實在是沒胃口。
不過一大碗的紅燒肉還是被燕兒一個人吃光了。陶君蘭注意到,燕兒對肉食特別的鐘愛,一點兒也不嫌油膩,反而吃得心滿意足。
青姑姑見陶君蘭看得出神,嘲諷一笑;「燕兒小時候差點餓死,餓得厲害的時候,吃過草根樹皮。進宮之前,她一回肉也沒吃過。」
陶君蘭沒想到燕兒竟是有這樣悲慘的過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良久嘆了一口氣:「可見眾生皆苦,這句話果然是真的。」
「這話說得對。」青姑姑微微眯起眼睛,自嘲一笑:「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們,也未必就幸福了。」
這個話題太過沉悶,最後誰也沒再繼續下去。不過自從那之後,陶君蘭對燕兒這個小丫頭,倒是多了幾分憐愛。
下午大皇子等人出德安宮大門的時候,陶君蘭遠遠的看了一眼,只覺得大皇子不管從哪方面看,其實都不比二皇子出挑。若是二皇子能說話的話,只怕肯定比大皇子更有光彩。只可惜……
總的來說,這次的宴會辦得十分成功,據說二皇子也是十分滿意。尤其是那個酸筍雞皮湯,晚上點名又讓做了一回。
陶君蘭於是又跟著偷偷享了一回福。
唯一的遺憾,就是靜靈中暑了:忙了一天,誰也沒顧上喝幾口,中暑也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因為這個,靜靈只能歇了兩日,暫時讓秋芷在二皇子身邊伺候。第三日,只怕還沒好利索,靜靈就強撐著爬起來了繼續當差了。
陶君蘭見了,只覺得有些沒意思:又是何必呢?這樣勉強著自己,將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若能求仁得仁也就罷了,可若是不能呢?
陶君蘭不是靜靈,自然也無從知道靜靈心裡到底覺得值得不值得,所以這個念頭也只像是夏日裡偶爾吹過的一絲涼風,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比起這個,她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月珠借了她的耳環,至今也沒還回來。倒不是她斤斤計較一點兒東西,只是那東西有些別的意義,她想留著做念想。
然而問起月珠的時候,月珠卻是含糊其辭。
陶君蘭一顆心沉下去,面上自然也就好看不到哪裡去了:「月珠,不管是怎麼樣,你總要給我一個說法才是。這耳環雖然不值什麼錢,可到底是我的東西,總不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沒了吧?」看月珠的表現,要麼是不想還了,要麼就是別又隱情。
月珠咬咬牙,露出幾分歉疚,小心翼翼的和陶君蘭打起商量;「那耳環多少錢?要不就算是我買的吧?」
陶君蘭微微搖搖頭。「這東西是個念想,不能賣。」
月珠的面色頓時也難看起來:「說起來,自從你進了德安宮,我也算是照顧你,難道還真要為了一個耳環生分了?」
一聽這話,陶君蘭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然,月珠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畢竟她和月珠住在一個屋子,真鬧得不愉快了也不妥當。
陶君蘭心底有過片刻的遲疑,只是最後到底還是又摒去:「若是別的,我不要也沒關係,只是這個耳環……」
月珠頓時心頭就多了幾分羞惱,只覺得陶君蘭未免太過咄咄逼人了一些,很是不痛快道:「我若是能還你,我還用這樣說?我也不瞞著你,你那耳環,我不小心弄掉了一隻,實在是不能還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