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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處，她碰見了鬱壘，他靠著紅漆柱子，兩眼盯著臺上交錯的身影出了神，她都走過來了他也沒有察覺到。

&ldo;鬱先生?&rdo;江墨站在他旁邊喊了一聲，臺上鑼鼓將將，幾乎掩蓋了她的聲音，但因為她在這裡站得有些久了，他才終於注意到了她。

鬱壘扭頭看她時，神情還有些怔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笑道：&ldo;沈小姐也過來聽戲?&rdo;

江墨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點了下頭，問：&ldo;你怎麼不坐?&rdo;

鬱壘還沒答話，視線先從她肩上掠過，往她身後望了過去，一望又失了神，江墨也轉身看過去，發現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

倪歸綰。

江墨轉過來，發現鬱壘確實是在看倪歸綰，&ldo;鬱先生認識歸綰?&rdo;

話剛問完，臺上鑼鼓聲又響起來，鬱壘淡淡地說了句什麼，說完忽然就轉身走了。

雖然他說出口的那句話被徹底覆蓋，但是江墨還是看懂了他剛才微微開合的嘴型，沒猜錯的話，他剛才說，一個故人?

鬱壘走了之後，倪歸綰卻過來了，並且著急忙慌的，似乎在找什麼。

她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說：&ldo;江墨，你有沒有看見今天下午跟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女孩?&rdo;

江墨愣了一下，搖頭，&ldo;我沒有看見，她下午沒有找到媽媽麼?怎麼這時候你還帶著她?&rdo;

&ldo;下午我帶她去了派出所做登記了，但是她不願意待在那裡，說想跟我回家，&rdo;倪歸綰心不在焉，只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眼睛沒停下來四處尋找，&ldo;我今天晚上帶她出來，她看見這裡人多，說想過來看看，沒想到我一不留神她就不見了。&rdo;

江墨說：&ldo;先別著急，門口那邊是有人看著的，她一個小孩子，沒大人帶著出不去。&rdo;

&ldo;可是我裡裡外外找遍了，沒看見她，我怕她……&rdo;倪歸綰非常自責，又擔憂小女孩的安危，&ldo;怎麼辦?江墨，她沒找到媽媽，怎麼又讓我給弄丟了……&rdo;

&ldo;咱們先找這裡的負責人幫忙，然後到廣播站那邊做個廣播通知。&rdo;江墨看她慌了神，只好拉著她走。

就在兩人走出戲樓時，倪歸綰忽然驚喜叫道：&ldo;找到了，在那裡!&rdo;然後跑了出去。

江墨看過去，果然發現了下午那個小孩，她就安安靜靜蹲在花壇邊上，起先兩隻眼睛盯著這邊，江墨總覺得她是在看自己，倪歸綰跑過去之後她才收回視線。

沒多久，倪歸綰遠遠看過來，說：&ldo;她說想回去，那我先走了，剛才謝謝你。&rdo;

江墨笑著搖搖頭，然後忍不住又去注意小女孩，她乖乖讓倪歸綰牽著，微微垂著臉，臉色極其蒼白，兩顆眼珠子黑且沉，沒再看過來一眼。

她不由自主將視線落在了小女孩身後的地面上。

地上是被燈光拉出的細又長的影子……

她頓時緩緩鬆了口氣。

戲臺落幕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

沈媽媽邊走邊發出了些感慨：&ldo;當年我和你爸經常來這裡聽戲，他就喜歡聽這一出遊園驚夢。&rdo;

江墨小聲唱了句：&ldo;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炷盡沉煙，拋殘繡線，恁今春關情似去年。&rdo;

沈媽媽沒忍住也跟著哼了兩句。

兩人一走出門口，在密集的人來人往當中，江墨幾乎是一眼就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