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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渡河（07）

許棠將盛好的飯菜端進許楊房間，周險已經收了蝴蝶刀，正倚著陽臺欄杆抽菸。暮色四合，西方天空還剩寸許霞光。

許棠喊了一聲，將碗放在許楊書桌上。周險沒有回頭，仍舊看著暮色中的前方民居，&ldo;許海棠，你初中在哪兒讀的？&rdo;

渡河鎮小，僅有兩所初中，一所在橋南，一所在橋北。

&ldo;橋北。&rdo;

周險沒再說什麼，轉身走進來坐到桌前開始吃飯。吃了兩口，望見許棠還站在旁邊，抬頭看她，&ldo;怎麼？&rdo;

&ldo;謝謝你。&rdo;

周險明白過來她說什麼，笑了笑，&ldo;許海棠，你別自作多情，我一個人吃清靜，沒別的意思。&rdo;

許棠靜了數秒，&ldo;還是謝謝你。&rdo;

&ldo;趕緊出去，你擋住電扇了。&rdo;周險繼續埋頭吃飯。

許棠無語看他一眼，轉身回去。

吃過飯之後許棠陪許母出去逛夜市，許楊在許棠房裡寫作業。臨近期末，作業佈置得少，他飛快寫完，將浸在涼水裡的西瓜撈出來，切了一半。

他朝自己房裡望了望，躊躇片刻，拿著一瓣西瓜走到門口，&ldo;險哥，吃不吃瓜？&rdo;

周險正翹腿坐在陽臺門口發簡訊，聽見許楊聲音抬頭望了一眼，&ldo;放著吧。&rdo;

許楊將西瓜放在桌上之後，看著周險，囁嚅開口：&ldo;險哥……&rdo;

&ldo;什麼事？&rdo;

周險聲音平平淡淡，許楊聽不出喜怒，不敢輕易開口，卻又不捨得就此離開。這樣猶豫了片刻，他撓了撓頭，低聲說：&ldo;你能不能教我……&rdo;他聲音漸低，到最後幾個字已經低不可聞。

&ldo;什麼？大聲點。&rdo;

&ldo;……蝴蝶刀。&rdo;

周險目光從手機螢幕上抬起，看向許楊。

許楊被他盯著有些發毛，硬著頭皮接著說：&ldo;就，就隨便教幾個動作。&rdo;

&ldo;想學？&rdo;

許楊猛點頭。

&ldo;這玩意兒就是好看，真要殺人不需要任何花招。&rdo;

&ldo;我知道，&rdo;許楊堅持，&ldo;就是學來玩，我……我不會殺人的。&rdo;

&ldo;過來，&rdo;周險笑了一聲，掏出自己的蝴蝶刀，見許楊僅靠近了數步，又說，&ldo;怕什麼，你姐都不怕。&rdo;

許楊忙又往前走了幾步。

周險先做了一個基礎的花樣，然後慢動作分解一遍，遞給許楊，&ldo;試試。&rdo;

許楊使了幾下，將這動作記住了。

周險又教了幾個，難度漸漸增加，到後來許楊雖記住了動作，卻無法隨心所欲使出來，即便有幾次成功了，也有幾分束手束腳的凝滯感。

&ldo;刀是武器，武器能傷人傷己，關鍵看怎麼用。&rdo;周險點了支煙，&ldo;打沒打過架？&rdo;

&ldo;沒怎麼打過。&rdo;許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回答。

&ldo;打架分進攻和防禦，要想進攻，自己的弱點必然會暴露給敵人。關鍵是如何在自己弱點暴露的情況下，同樣掌握對方的弱點，抓住機會，一擊斃命。&rdo;

許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