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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人者,怎會不防備欲害之人。
趴伏的姿勢,使得後頸拉長,藏在衣領之下的血色紋印,因此顯出小半。
白得發光,紅得耀眼。
確實……
很好看。
龍淵斂了眼神,靜坐片刻,忽地緩緩俯身。
他停在陸寧初的頸側,隱忍又貪婪地,深深吸了口氣。
惑人心神的香氣浸入肺腑,龍淵瞌上雙眼,細細感受那心神舒暢的快意。許久之後,他緩緩睜眼,冷冽的血瞳彷彿蒙上一層水霧,柔和許多。
陸寧初仍在熟睡,氣息平穩,毫無醒來的跡象。
龍淵開啟緊握的雙手,掌心顯露指甲掐出的凹痕,不至將眼前之人緊緊按進懷中的忍耐,盡在其中。
他忽地眼神一動,將手伸向陸寧初耳後發跡之處。
這痕跡,是帶了面具。
將要觸及之時,龍淵卻又停了手。
如果他當真喜歡他,當真是為他而來,早晚會主動卸下面具。
若有那天……
就再做打算吧。
「唔……」陸寧初迷迷瞪瞪地醒來,抬起枕得發酸的胳膊揉了揉臉,便覺得身上有什麼東西滑了下去。
他有些茫然地低頭,看到件繡金黑袍,又抬頭看龍淵。
龍淵瞥他一眼,淡淡道:「醒了?」
「嗯!」陸寧初立刻露出笑來,然後捧起那件黑袍,語調拐著彎地喊:「魔尊大人。」
他把黑袍往前遞了一遞,明知故問道:「這是你給我披上的?」
龍淵不理他,他也不在意,捧著那黑袍往臉上蹭了蹭:「嘿嘿嘿。」
龍淵:「……」
又畫錯一筆。
魔尊大人面目威嚴,目不斜視,道:「既然醒了,就幹活。」
陸寧初瞅了眼放到眼前的廢紙,又瞅了眼邊上,已經攢了厚厚一沓紙了。
看來他睡得挺久。
他把眼前的廢紙丟進廢紙缸,拿著攢起的紙張起身,準備去空曠的案前,將這些紙分門別類。
卻是身形一晃,險些摔上一跤。
龍淵終於看他:「怎麼?」
陸寧初苦著臉揉膝蓋:「腿麻了。」
用於跪坐的蒲團被壓成扁扁一塊,久跪不動,當然腿麻,這是自作自受。
龍淵收回視線,卻又在聽到「咚」的一聲時,不由抬眼。
一瘸一拐繞到書案前的人,已然跪下,開始分類紙張。
龍淵忽地想起,這人每次跪下都是極快,膝蓋直直撞上地面。聲響聽著就撞得不輕,偏偏這人卻像覺不出痛,該幹什麼幹什麼,甚至還能臉上帶笑。
陸寧初天天在棲龍居午睡,晚上回到自己屋中後,便總是精神極好。
不過這對陸寧初而言,並無影響。他在龍淵面前懶懶散散,獨自一人時卻十分勤勉,以往夜間都是修鍊度過。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在棲龍居睡得那般深熟。
這日他洗漱完成,正要運氣修煉,卻突然頓住,自懷中取出一隻發著靈光的紙鶴來。他往紙鶴頭上一點,紙鶴便發出聲來。
「師兄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劍主開始挑去織夢靈境的人選了,大師兄剛來問過你怎麼還沒出關!你快點回來吧!」
一遍結束,又從頭開始,嘰嘰喳喳的少年聲音甚是聒噪。
陸寧初掐了這隻紙鶴,聲音方才停了。
這聲的主人是離恨天的外門弟子,名叫方洛。他來魔尊府前,抓了他來給自己打掩護,並叮囑他,若劍主提及織夢靈境,便立刻傳訊與他。
陸寧初玩著手裡「筋斷骨折」的紙鶴,有些意外。
前世這個時候,他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