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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額頭上。
那人頭皮一痛,以為是血,順手就去抹,定睛一看發現手上無色,原來只是水,正鬆了口氣,還來不及有所動作,頸項上已是一緊,接著密不透風的掌風襲來,眨眼工夫,已經吃了七八道耳光,掌掌毫不留情,直把他打得天暈地轉目黑口甜,等對方好不容易鬆開手,他一個踉蹌,彎腰哇地吐出一口血,赫然就見自己的幾顆牙也跟著這口血痰出來了。
偏這時有人在耳邊說:“哪裡來的瞎了狗眼的混帳東西,想打人耳光,小爺先教教你!”
第2章 夜探
幾記耳光打得利落之極,座中總有些看出殯不嫌死人多的,雖不至於喝彩叫好,但都覺得精神一振,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動手之人——就見一人披著蓑衣站在喻東家身邊,戴的斗笠先一步擲了出去,露出一張神采奕奕的年輕面孔,本來是望之則喜的面相,這時因為怒氣漫溢,直叫人覺得寒氣撲面,分明就是動了殺機,連帶著那張年輕英俊的面孔彷彿也在瞬間變得難以直視起來。
不同於那難得露面的大東家,藍溪閣這位二東家不僅不少人見過,而且和在座的有些人還可說得上頗有幾分交情。就是這份交情絕不是說這位二東家如何八面玲瓏地照顧著自家生意,而是能飲酒會馬球、精通圍棋雙陸、尤好牽鷹跑馬,滿身的富貴人家氣派。這不是剛搬來青州個把月工夫,早已與城裡許多豪富之家的子弟們廝混作了一團,今日怕就是不知道從哪裡圍獵回來,緊趕慢趕,偏趕上別人對他家兄弟出手。
認識他的人只道他也就是個親切近人略有幾分聒噪的紈絝少年郎君,見他忽然發作,都看得呆了;倒是不認識的人,驟見這樣一個鮮衣怒馬的青年身手利落如此,反而暗中稱讚的多些。這時之前那被他抓住打耳光的人眼見事已至此,索性打個痛快,說不定還能挽回幾分顏面,就衝另一個同伴使了個眼色,一左一右攻將上來。
見狀黃少天微微一側,然後腳下一勾一踏,先有一人被他踩在了腳下;另一隻腳輕輕一抬,就把腳下那人的兵器抄在了手中,也不見怎麼動作,劍鋒已穩穩地停在了另一人的頸邊。這一手以一敵二利落得很,在不少人看來,簡直是不費吹風之力。就真的叫起好來。被他踩在腳下之人辱無可辱,不由大喊:“你這小畜生,仗著自家地頭,恃強凌弱,算什麼好漢?”
黃少天的一隻手還圍在喻文州腰上,聽到這話當即一皺眉,極鄙夷地看著那兩人一眼,說:“且不說你們以多打少,我大哥不會一點武功,手無寸鐵,從來待人都是客客氣氣絕無不周,你還對他出手,難不成還是替天行道,反倒是我恃強凌弱?不過弱是真弱,快滾吧,別在我家現眼。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你吐出來的狗血髒了我家的地。滾!”
言罷忽地一喝,圍在他近旁之人都覺得這一喝滿含暴烈之意,耳中幾有金石互相擊打的聲音,有些佩戴了兵器的,都能感覺到兵刃在鞘中隨著這一聲呼喊微微顫動。待那幾人連滾帶爬地走了,黃少天這才鬆開手,又把蓑衣解了,露出一身騎射時穿的勁裝,見喻文州目光中頗有不讚許之意,只當沒看見,招手叫那茶博士:“小盧小盧,快找人來把地給擦了,髒死了,看得膩味。”
說完委實不客氣地往喻文州之前的位子上一坐,又端起他的茶杯咕嚕咕嚕一氣把半盞冷茶喝了個乾淨,這才驀然露出個爽快的笑,問喻文州說:“大哥,我出門兩天,怎麼回來就這麼熱鬧,那邊坐著的道士,是來說書的不成?說的是什麼?說到哪裡了?”語氣又輕又快,說話間神色柔和,眉眼彎彎,好似之前出手逐客以一敵二之事根本沒發生過。
店裡的兩名東家既然不把這一場事放在心上,那些行走江湖多日的俠士們自然也就跟著一起把這場不大不小的風波揭過了。一時間眾人目光的重心又轉到這位二東家身上。好些人正想著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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