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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點靈做出來的死物,並不知道變通,城陽牧秋心知無法怪罪它,又問:「那個人呢?」
這是指送信的成小五。
傀儡人偶並不會說話,指了個方向,城陽牧秋瞭然。
銀絨將東柳抱下酒樓,放到鏤空青磚鋪就的地面上,低聲說:「師父,我暫時顧不得你,你先修養片刻,等解決了他們,銀絨再來接你。」
東柳會意,剛站穩就一隻腳踏入青磚中,東柳女身的腳乃是三寸金蓮,腳尖正好能伸進鏤空青磚的縫隙裡,與土地接壤的一刻,整個人便化作一顆粗壯柳樹,再縮成小樹,再縮成枝條,最後化作一根手指長的幼苗,剛剛好躲進青磚裡。
那夥歹人原本的目標也並不是東柳,因而並不在意他溜走,他們互相傳音入密,不知商量了些什麼,片刻後,紛紛祭出法寶,與此同時,擺出一個古怪的法陣。
殺人禦敵的陣法,都有共通之處,便是以兵刃或手持兵刃的人做陣眼,往往殺氣凌厲洶湧,是藏不住的。而這一個,既找不到陣眼,也全無殺氣,若不是這些人來勢洶洶,銀絨都懷疑他們是來送祝福的。
這並非銀絨的錯覺,周遭看熱鬧的修士裡,也有人提出疑問:「這是做什麼?」「這陣法好生僻,恕我眼拙。」「我怎麼看著像解主僕契的陣法?」「主僕契還能解??不是一旦締結,終生無解嗎?」
「所以才說這陣法少見,這是解束靈環的陣法!」「請問束靈環有什麼好解的?如果結了契,畢生無法解開,如果沒有結契,那還用解?直接摘下來不就得了?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你一定是看錯了!」
「啊這……那也許是在下眼拙,看錯了吧。」
旁人的爭論落到銀絨耳朵裡,倒令他緊張起來,世人都理所當然地認為,束靈環這種東西,沒有結契就是毫無用處的小擺件,可銀絨卻猛然想到十方剎對他說過的話,若他脖子上的墨玉鈴鐺真是束靈環,那豈不是正正好好,是個摘不下來的束靈環?
跟他們的陣法正好對症下藥啊!
這夥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明明是實打實的人族修士,一絲妖氣也無……
「破!」
對方帶頭的忽然高聲吼,銀絨只覺一陣鋪天蓋地的壓迫感,壓得他動彈不得,兩隻腳彷彿灌了鉛,很重很重,不過轉瞬間,他就承受不住壓力,膝蓋一軟,徑直跪了下去,緊接著,被迫化出了原形。
周遭彷彿傳來一片驚呼。
但銀絨什麼也聽不清楚,脖子上的鈴鐺在劇烈晃動,吵得刺耳,銀絨難受地「嚶嚶」叫喚,頭痛欲裂,一身毛毛都炸了起來。
「奏效了!你們看,那拴鈴鐺的黑皮繩斷了!他堅持不住了!」銀絨聽見那夥歹人如是說。
「呸!」又有一歹人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他方才被銀絨打得不輕,此時惡狠狠地說,「可算制服了他,早該這樣!」
「莫說廢話,這畢竟是在太微山腳下,若驚動了城陽老祖,大家吃不了兜著走,速戰速決!」
「好!要殺了他嗎?」
「按計劃行事,拿走他的鈴鐺,便相當於毀了他,任由他自生自滅吧。」
「是!」
銀絨聽到那些人當著他的面,討論如何對付他,但又聽不大清楚,因為還能聽到他們唸咒術的嗡嗡聲,以及玄精鈴鐺丁零噹啷的連綿脆響。
好吵啊。
好煩啊!
好想把這一切都扼殺掉,想把一切發聲的東西都捏碎。將那隻鈴鐺捏碎,也將那些聒噪又渺小的人族捏碎。
銀絨這樣想著,抖抖毛,翻身而起,四爪著地站穩了,同時感到脖子上的鈴鐺終於滑落,正要低頭去咬碎那鈴鐺,卻被人搶先一步,也是方才唸咒吵他的傢伙之一,銀絨不耐地動了動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