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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定看了一會，並不是因為那情景有多麼美，而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件悲傷的事。

如果她有那麼一天，願意出席成為她的伴娘的人，會有嗎？

&ldo;你說誰騷呢？我要是有你一半的騷勁，我肯定都快要兒孫滿堂了。&rdo;

席湘霍地就從工作間裡站了起來，嚇得那妖艷妹子忙不迭地退了大幾步。她抬手壓著肚皮，好像在護著什麼，不敢跟席湘硬碰硬。

而事實是席湘壓根就沒想過要對她動手動腳，不就是一件衣服嗎？雖然她挺寶貴著的，但還不至於像個潑婦似地對人大打出手，儘管她真的手癢癢，特別想兩個耳光招呼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ldo;請你說話注意點。&rdo;

許真真咬牙切齒，大概是被戳到了痛處，所以她如同驚弓之鳥，凡是牽扯到生兒育女的相關詞彙，在她聽來都像是知道了她的秘密。

她一面默默忍受著周圍麻木不仁的同事們的圍觀，說來也奇怪，明明席湘在這兒風頭盡出，被針對的人應該是席湘，可每次一旦出事，反而是和席湘對立面的那人輸得一塌糊塗。

她不禁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有什麼異物似乎要突破狹窄的喉口，酸水直往上冒，她難受得眼淚嘩嘩長流，嘔吐感襲擊著她敏感的感官，她不得不捂緊嘴巴，沖向洗水間。

臨門的時候，她聽到席湘鎮定自若地跟圍觀群眾們說：&ldo;她之前不一直是個色｜情女主播麼？這個暴露程度就受不了了？&rdo;

&ldo;她就是沒事找事唄，我看她穿過更暴露的，畢竟人家是色｜情女主播。&rdo;

&ldo;對呀，色｜情女主播的腦迴路哪裡是我們跟得上的，大家理解一下嘛。&rdo;

趴在馬桶上吐了一會，許真真才覺得稍微好點，至少那種奇異的感覺消散了。她站起來，去洗手檯，明亮的鏡子裡映出她慘白的一張臉，她對著鏡子笑了笑，然後從包裡掏出唇彩‐‐是時候該補個妝了。

可是，那面平滑的鏡子裡，除了她的臉，還有一張讓她不舒服的面孔，此時，那張姣好的面容正在向她露出挑釁的微笑。她看著反胃極了。

&ldo;你跟進來幹什麼？是不是讓你失望了，我不是進來痛哭流涕的。&rdo;

&ldo;怕你怒火攻心流產。&rdo;席湘也拿出一支唇彩，慢慢將唇又上了一層更鮮艷的顏色。

她抿了抿，轉過頭來對著許真真，說：&ldo;你吧，就是不知道腳踏實地幹，像咱們這種想賺來得快的錢的人，不出賣點色相，又哪裡能夠如願以償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釣著了個金主麼？拽得跟什麼似的，我一沒招惹你，二沒搶你的主顧，你犯得著跟我過不去嗎？我知道，你現在金主沒了，肚子裡又懷了種，脾氣爆了點，不過沒關係，我不介意。但是，你也別拿我的衣服出氣啊，我的衣服惹你了嗎？&rdo;

許真真的嘴唇囁嚅著，似乎想要開口說什麼，但迫於對席湘的威勢，她硬是強咬著牙不吭聲。唯獨眼睛紅得如同充了血，拼命地反抗著席湘的盛勢凌人。

席湘一點兒也不懷疑這人會不會當著她的面掩面痛哭。她好整以暇地觀賞著新做的指甲。

&ldo;想知道我為什麼清楚你懷了種嗎？因為你的那個金主，就是我的男朋友啊。&rdo;

&ldo;……&rdo;許真真立時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了。

&ldo;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不過，你弄壞了我的衣服，是不是要有什麼表示？我吧，特別懷舊，我的衣服壞了，可那是我的回憶啊，就算是壞成了渣滓，我也捨不得把它丟掉，你有那麼大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