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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頓時一把邪火撒到何玉方青頭上，怒道，&ldo;他這麼小個兒，你們倒是備個高些的馬凳，摔著了你們有幾條命賠！&rdo;

何玉方青都不敢說話，明湛原本心裡挺感激魏安救自個兒一次，聽到&ldo;小個兒&rdo;倆字，頓時惱了。不過此人頗有些城府，面兒上不顯，嘴上說不出來，一手拉住一個笑笑，示意並不怪他們。

魏安一把拽過明湛往裡走，捂著下巴，邊走邊道，&ldo;真是不叫人省心，二表哥也是，怎麼就把你這麼小擱帝都裡來，弄這麼兩個著三不著兩的奴才，不頂個鳥兒用。&rdo;到門口喊過魏府的管家‐‐李明，吩咐道，&ldo;你招呼著，我先進去上藥。&rdo;

李明忙問，&ldo;二老爺，可要請太醫？&rdo;

&ldo;請個屁的太醫，大老爺過壽，弄個太醫進門，吉利麼？找罵呢。&rdo;魏安帶著明湛到二門外自己院兒裡，命人打了水來，給明湛漱口。自己也由丫環們伺候著清洗創口，上了創傷藥。

古人也沒膠帶、ok繃之類的東西，魏安下巴被明湛的牙戳的挺深，這裹又沒法子裹，魏安擺擺手，&ldo;罷了罷了，就這麼著吧。勤上藥就是了。&rdo;又去掰明湛的嘴，&ldo;來，我看看你的牙。&rdo;

明湛露出漏風的嘴，魏安&ldo;撲哧&rdo;就笑了，捏他的胖臉，安慰道，&ldo;沒事兒沒事兒，過幾天就長出新的來了。幸虧你是趕上正換牙的時候兒，要是換好的新牙撞掉了，可沒處兒換去了。&rdo;

魏安完全拿明湛當小孩兒，捏他身上棉衣，&ldo;你穿這麼多，熱不熱啊！&rdo;

明湛搖頭，打掉魏安的手。

&ldo;喲，小傢伙，還生氣呢。&rdo;魏安想著外頭正忙，也沒空逗小孩兒，起身牽著明湛的手出去，將人交給管事，吩咐帶著明湛去了正廳。

魏安的手很暖和，又幹又暖，在許多年後明湛甚至已經忘記了魏安的容貌，仍然記得他溫暖的掌心。

第30章 堂會

魏寧在朝中人緣兒不賴，人們對外戚總是有許多偏見，做到魏寧這個地步，已屬難得。

賓客滿座。

魏府請了帝都最有名的福喜班兒來唱堂會，鳳明湛對於戲曲沒什麼興趣，不過他隨大溜兒，並且裝出一副很懂行的模樣，半眯著眼，晃著腦袋，一臉陶醉。若是會說話，估計還會用漏風的嘴哼唱幾句。

戲臺上鳳眼蠶眉須蒼白的關公亮嗓唱道，&ldo;多蒙大夫情意厚，醉酒飽德意悠悠，常言三杯和萬事，一醉便能解千愁……&rdo;

&ldo;魏二平日裡只愛弄些花紅柳綠，不過這扮相唱腔都是極好的。&rdo;有人道。

明湛側耳聽到，細看臺上扮關公者，俊眉斜飛，桃花含笑，可不正是魏安，不由抿嘴兒一樂，這人倒是多才多藝。

&ldo;上次永寧侯家的堂會，魏二來了興致，串了一段兒《西廂》，那才是絕了……&rdo;又有人道。

&ldo;好的不學，偏往下流走。&rdo;一句話，噎死數人。

明湛扭頭去瞧，見是杜如方。他上次在福昌大公主壽宴上見過杜如方，不苟言笑，端莊肅穆，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此時杜如方眉心微皺出細小的褶子，眼中滿是厭煩，低頭抿了一杯酒，別開眼時，恰好撞進明湛的眼睛裡，四目相對。

杜如方微頜首致意，明湛也略一點頭，再看臺上，一折戲已致尾聲，滿臉油彩的魯肅念道，&ldo;用盡千般計，仍舊一場空…&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