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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襯著象牙白的衣服,看去竟很慘淡。我笑著點頭,心裡發苦。她才偏愛這喜鵲尾,她才愛穿白色。
入宮後我便跟著一個老嬤嬤不斷地學規矩。直到學成,才到翠雲館給芷洛格格請安侍奉。芷洛……她的名字真美。
她仍是穿著白衣,只看了看我,便吩咐隨便找個事給我做。我被分在了針黹房,平日做做針線活兒,倒也可以打發日子。只是有時想家,有時想額娘。日子久了,開始想他。
我到翠雲館兩年多,卻很少見他來,來了也是匆匆便走,我總是聽到別的丫鬟偷偷說道太子爺來了,才跑出房去,往往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而芷洛格格,每次送他走後,都會站在院門口很久很久。那時我以為,她是喜歡他的,好像也不比我少。他們站在一起,倒也很相配。至於我,太子爺收留了我之後,恐怕就再也沒記起過吧,每次想到這個,心裡都憋得難受,但難受過了,仍覺得有些幸福。
要是就那樣下去就好了。
偏偏有一日,我去給格格送床帷的花邊圖案。剛到門口,只覺心中一顫,屋裡是太子爺的說話聲。我不禁停住腳步細細地聽,他正柔聲道:“洛洛是不一樣的,我等你長大。”我怔怔地在原地,神思瞬間有些恍惚。原來,他也如此鍾情於她。太子爺的多情善變處處留香,傳遍了宮內宮外,如果說他竟要等一個十幾歲的女孩長大,恐怕沒人會相信。但我信,因為他說這句話的那種口氣,真好似柔軟得要鑽進人的心裡,麻麻的癢癢的。
忽然,有人影閃出門來。我躲閃不及,和他撞了個正著,花樣撒了一地。太子爺蹙眉看著我,估計是看我模樣似嚇傻了,他一笑,把手指放在唇邊示意我噤聲,又伸手掐了掐我的臉,便大步走開去。待我回過神來轉身進屋,卻見格格輕倚在榻上正打盹兒,我本該轉身離開的,腳下卻不由自主地湊近去。
睫毛罩住眼睛,讓她的面孔比往常更顯沉靜。不同以往的是,她嘴角上翹,竟似帶著幾絲笑意……我輕輕嘆氣,只有這樣美的女子才能讓那樣的男人駐足停留,而更重要的是,她的傾心一笑總只為他一人。我呢?只能苦笑,自己笑給自己看罷了。
之後接連幾日,格格都心情頗佳。奐兒經常會和我們說起格格又衝她笑了好幾次,說了幾句以前從未說過的閒話,甚至還問起了她家鄉的姐姐……我深知這是為了什麼。兩情相悅,確是最快樂的事,真讓人欽羨非常。
沒過幾天,一個小太監在永清軒截住了我,說是太子爺要我去回話。雖然我既納悶又惶恐,但仍忍不住全身發顫——不管怎樣,這是我和他第一次單獨相處呵。我特特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宮裝,在御花園的池水邊照了半個時辰,卻始終覺得趕不上格格脫俗的韻味。果然,太子爺見了我,表情無絲毫變化,只是微笑再微笑。而我,也不敢抬頭看他,不敢多說話,怕聲音發顫洩露了什麼秘密。
雖然緊張,但我還是聽明白了。原來太子爺要我為他穿針引線,替他和格格傳信傳情。
這是我唯一不想答應他的事。我可以看著他們成雙成對,不代表我麻木得不懂得失落和心痛。但當我抬頭看到他帶笑的眼睛,只有點頭。起碼我以後會經常見到他,不是麼?但這一許諾,便是五年光景。
噩夢
有日光從窗緣點點透了進來。…………
“寶寶,醒了沒?”我低頭摸摸肚子,照舊打個招呼。
即使是早晨,風也有些暖了。院裡唯一的柳樹如今已經亭亭玉立,不似兩月前那樣乾瘦枯萎。我走到樹後的井邊向下看去,恍然發現一個披散著頭髮衣衫不整的女人對著我愣愣地發呆。不禁想這如果是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被圈在一方院落裡,對著這麼口水井,說不定哪天一個想不開就縱身一躍一了百了。可是對我,這井沒什麼蠱惑力。摸摸肚子後,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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